這太子的記憶力太好了。
自已當初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小破孩,沒想到這太子竟然還記得自已,還如此的清楚。
“臣拜見太子!”
打量著余令的朱常洛笑了笑,若不是得李進忠提醒他哪里記得這么清楚。
自已都活的不明白,更不要說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來,抬起頭讓我看看,看看我大明的猛士,帶著數百人就能把土默特攪的天翻地覆的猛士!”
余令抬起頭,莫名的覺得有點想笑。
余令覺得自已此刻像那窯姐,太子就是那尋歡客。
腦子突然就蹦出了那句:來啊,抬起頭來讓大爺瞧瞧!
“嗯,果然是英武不凡!”
說罷,朱常洛抬起頭在人群里掃視了一圈,目光鎖定了一人后笑道:
“子先,你的大作余大人格外喜愛,今后可交流一番!”
群臣中走出來一人,朝著余令拱拱手后笑道:
“太子搭橋,不妨為一件趣事,余大人本官徐光啟,字子先,聽聞大人在歸化城的縱橫捭闔,心馳神往之!”
余令聞言趕緊拱手,謙虛道:
“大人之才經天緯地,初讀《幾何原本》心馳神往,徐大人之才讓晚輩夜不能寐,今日大人當面喜不自勝!”
徐光啟聞言趕緊道:“旁門左道罷了!”
花花轎子眾人抬,話雖如此,彼此也都很客氣,但余令卻還是覺得不舒服。
余令能感受得到人群里有幾道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自已擺了利瑪竇一道這是事實。
不光擺了他一道,還把他的那些藏書都運走了。
余令也知道利瑪竇京城布教這些年有過不少的官員信徒。
徐光啟是他的教徒。
小老虎也說了,書鋪子這些年其實一直都不安生,有人來打聽。
所以,小老虎才把東廠的一個據點安排在書鋪里。
但小老虎覺得這些還不夠。
他牢記余令的話,成大事的人不光有明面上的煌煌燁燁,還必須要有看不見的鬼蜮伎倆,大義要有,手段也要有。
所以,小撿,地扁蛇這樣的人才會成為書鋪子的管事。
他們一來,書鋪子安靜多了,地扁蛇這幫子混子敢往余令家里扔尖尖,他們自然也敢朝別人家里扔。
抓住了也不怕,按律法走唄,反正衙門也有人。
除了徐光啟這個世人皆知的教徒,這些年小老虎還查出來了很多人。
有工部的李之藻,監察御史楊廷筠等……
小老虎看過東廠的密奏,他說在東南沿海信教人數眾多,勢力頗大……
在萬歷四十四年禮部侍郎沈?奏請朝廷禁教后,楊廷筠將其在杭州宅院提供給西方教士隱匿,逃避朝廷的驅逐。
(s:史料記載出自宗教大辭典,1998第945頁,知網可查詢)
小老虎說這些人的口號是“以我為主,補益王化”。
意思是他們信教不是單單為了信教,而是學習他們的知識,來為朝廷效力。
余令覺得這些話沒有問題,也的確學到了,朝廷也用到了。
可問題是這個事情就像走親戚一樣,要有來有往才是維持關系之道。
人家那些西方人也不是傻子,他們最是勢力了,最慕強了
不可能說我一直付出不要回報。
人家肯定也要大明這邊的東西的,大明都禁海,還冒著被抓的風險,方設法往大明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才是本質。
簡單的寒暄后太子開始見其他的臣子,說的也都是場面話。
可能王安在身側,太子的話都是大差不差的場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