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跑到頭頂,余令已經在稿紙上寫完了,檢查了錯別字,余令開始在卷子上謄寫。
太陽西斜,余令謄寫完畢舉起手,受卷官走來,低聲道:“何事!”
“交卷!”
受卷官驚異地望著余令,忍不住道:“時間尚早,不再等等?”
“交卷!”
受卷官招了招手,彌封官走來將余令的姓名糊上。
謄錄官督人拿走,會有人將余令的墨卷謄錄成朱卷并編上序號。
經對讀官認真的校對后,墨卷交掌試卷官封存,朱卷送主考、同考官審評。
這一套下來,天已經黑了,余令也已經到家了。
“大人,甲行二十三號學子交卷,是否評閱!”
“呈上來!”
劉敏寬連同十八名同考開始看余令的答卷,眾人看完笑了笑,擱到一邊。
“如何?”
“有學問,但要看他在本次考場內的學問如何!”
他們其實已經知道這名考生是誰,頭一個交卷,坐的位置還是官員考生的位置,這瞞不住人。
回到家的余令也沒閑著,瘋狂的看書準備第二場。
第二場,試以五經一道,并試詔、判、表、誥一道。
這場考試主要檢驗考生是否具備做官的基本條件。
第二場考試余令依舊是第一個交卷。
余令覺得這一場比第一場考的好,有工作經驗,再加上兩位御史的耳提面命,余令覺得考的很舒服。
“大人,考試第二場,甲行二十三號學子交卷,是否評閱!”
“呈上來!”
這一次,余令的卷子眾人看了許久,劉敏寬淡淡道:“如何!”
“好!”
眾人點了點頭:“復議!”
第二場考完之后余令徹底放松了下來,在貢院門口陪著蘇懷瑾釣了兩天的魚。
第三場考試到來,也是最后一場,考經、史、時務策五道。
直白的說是考安邦定國的見解,屬于活題,可以直抒胸臆。
這一場余令很認真,以三邊為實例寫自已的見解。
在草稿紙寫完了見解之后久久沒敢謄錄,余令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三邊之地是劉敏寬花心思最多的地方,他對那里的感情不一般,余令在想如何投其所好。
他是主考。
“陜西據天下之上游,制天下之命者也,陜西之在天下也,猶人之者頭項然,患在頭項其勢,必至于死。”
“河套南望關中,控天下之頭項,得河套者行天下,失河套者失天下,河套安,天下安,河套亂,天下亂!”
劉敏寬望著余令的論策情不自禁的念出了聲。
十八名同考愣愣的望著劉敏寬,在策論這塊他們得聽劉敏寬的,他們沒去過戰場,不懂這些。
貿然開口,說的不對,豈不是顯得自已很愚蠢。
所以大家都不準備開口,等劉敏寬發表意見后再說。
“大才!”
眾人接過卷子后看了一眼,之后對視一眼,齊聲道:“復議!”
走出考場的余令很想好好的睡一覺,想到如意的囑咐,余令取出了如意求來的簽。
先前沒看是怕亂心態,如今可以了!
望著簽上的字,余令覺得寫簽的人太有意思了,真是緊跟時事。
上上簽上寫道:“春風得意馬蹄疾!”
(s:文中的河套論出自顧阻禹《讀史方輿紀要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