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那一半人蹲在那里一邊吃一邊羨慕的看著六兩。
沒法子,誰叫六兩的妹子會嫁人,這個風頭該他出。
“接下來我給大家講肖五爺大鬧澡堂子……”
茹慈安靜的讀著厚厚的信。
她也明白六兩這么早回來一是報平安,第二件事就是他帶來的那一本書。
書不厚,卻是如今大明最先進的火器制法。
夫君信里的意思走下一步。
把余家和茹家的鐵匠集合起來,支持他們的研究,給予錢財的支持。
不知道為什么,茹慈從夫君的信里看到了恐慌。
肉肉捧著自已男人找人代筆寫的信,上面的字一個不認識,她卻視若珍寶。
翻來覆去也看不懂什么!
“忠哥,我男人寫了啥!”
吳秀忠接過書信,他現在可不是文盲,這一年他每天學習三個字,如今已經可以看懂公文了。
“報平安!”
“哦,我男人他沒死吧!”
吳秀忠一愣,趕緊道:“好好的呢,現在在令哥身邊當親衛學本事呢!”
肉肉把信按照折痕又疊了起來。
她有點不明白,這信上面密密麻麻的這么多黑線,到頭來怎么就三個字。
很快,她就把把這些拋到了腦后。
沒死,還活著,這就夠了!
令哥是首領,這個長安里的人都是他的子民。
自已的男人給首領當親衛,這是百夫長還是千夫長啊。
自已的男人果真厲害。
長安有了京城的消息,茹讓也收到了余令的信。
他拿到的信頁數很少,余令也沒說別的,概括下來就是不遺余力的讓更多的人吃飽飯。
三兩眼看完了心,茹讓喃喃道:
“祝你高中,平安歸來!”
……
“哥,你這次一定高中進士.....”
京城的會試開始了,會試的場面比鄉試大的多,人也多得多。
余令覺得全大明的舉人都來了。
坐在考場里的余令想著早間所見的場景無奈的嘆了口氣。
有考生把進入考場的“浮票”丟了,被護衛攔下進不來考場,抱著包裹在那里大聲地嚎哭。
惹人心疼。
“浮票”就是準考證。
“浮票”上面非常詳細的記載著考生五官特征、身高、膚色等信息。
這是防止作弊的,丟了,就沒法證明你是你自已。
哭死都進不去。
余令想不到都考了這么多次了怎么還會犯錯。
這一丟就得等三年,這次還好點,是恩科,明年可以再考一次。
余令號子的對面是宋應星。
望著他,余令想到大前日的那次閑聊,沒有什么虎軀一震,納頭就拜的場景。
唯有一句句簡單的寒暄和初次見面的客氣閑聊。
如今的宋應星有夢想。
他最大的夢想就是科舉中第,當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他的曾祖父是宋景,官至吏部尚書,卒贈太子少保,是閣臣。
宋應星的夢想就是成為祖上那樣的人,入閣,成為閣臣。
這個夢想很現實,可若是天下讀書人都這么想,那這個夢想就很崇高了。
至于火器這只是他的一個喜好。
他還喜歡研究音樂,研究天文,涉獵超級廣泛。
在他面前,余令的底蘊單薄的可憐。
人家家里有私塾,萬歷四十四年丙辰科會試名落孫山后他就去了白鹿洞書院。
這個白鹿洞書院是唐朝時候就有的那個白鹿洞書院。
這個書院是朱熹傾注心血復興的“求學圣地”。
在那里待過的老師有朱熹,陸九淵、王陽明、湛若水等,號稱天下書院之首。
能進這里讀書,光有錢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