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已經在來的路上,打發朱清霖去龍首原是余令的主意。
孩子大了,也懂事了,余令不想這些齷齪的事讓她不開心。
她這個年紀就該開開心心。
余令到了秦王府。
因為事前遞了帖子,秦王府大門前的雪又掃了一遍,干凈的可以看到
大門也是開著的!
若以往,余令是可以走大門,但走的是大門旁邊的側門,大門是不會開的。
因為在名義上余令是朱家的臣子。
秦王府是王,王要有王的規格和傲氣。
如今不行了,余令狀元及第,若再是讓余令走大門的側門那就會得罪所有的長安讀書人。
讀書人的嘴……
“余大人這是秦王府,請把佩刀交給小的!”
余令一愣,笑了笑:“我沒說我要去秦王府,我準備就在門口說幾句話,說完了我就走,用摘佩刀么?”
守衛聞言愣住了。
等在門房里烤火的朱存樞聞聲走了出來。
望著快步走出來的他,余令覺得今日就在門口把事情說清楚。
“一年不見,余大人風采更勝往昔!”
余令聞言拱手道:
“親王世子殿下客氣了!”
親王世子一出口,朱存樞就知道自己先前做的那些事被余令知道了。
今日怕是來說道這個事情的。
又或許是余令成了狀元,覺得自己和以往不一樣了。
因為以前的時候余令可是管自己叫秦王的。
雖然自己目前還不是秦王,但大家都默認了自己是秦王。
就跟那些衙門里的“佐貳”官一樣,沒有什么大矛盾,是不會有人這么稱呼的。
容易得罪人。
想到這些朱存樞心里也難受。
萬歷三十五年以親王庶長子身份冊為郡王,四十三年冊封為親王世子。
離秦王就差一步,可這冊封秦王的玉碟卻始終沒來。
“外面寒,余大人屋里請,知道余大人要來,我已經準備些許的薄酒,也好聽聽京城勝景,狀元及第的風光!”
余令搖了搖頭,笑道:
“不用這么客氣,也就見了三次面而已。
今日來也就簡簡單單的一個事情,說完了我就走,家里人還等著我呢!”
朱存樞干干的笑了笑:
“余大人莫不是嫌棄秦王府寒酸?”
“我怎么敢嫌棄,秦王府里的一個偏殿比我家都大。”
朱存樞有點笑不出來了。
余令不愿意說這些口水話,直接道:
“當初朱縣令離世前我答應過他,我余令若是有能力會盡力拉扯一把朱家宗室的可憐人。
敢問親王世子殿下我可違背過承諾?”
“沒有,沒有,余大人做的挺好!”
“好,既然親王世子覺得我并無虧欠,為何在我離開長安的時候要違背衙門政令,散布謠言,大量收購育種土豆呢!”
朱存樞聞言大急:“冤枉,真的冤枉啊!”
“真的沒做過?”
“沒有!”
余令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對這秦王府僅剩不過的好感也沒了。
姜槐道來了他親自迎接,去表忠心。
如今出事了立馬否認,連承擔的勇氣都沒有。
事情其實不大,無非就是按照規矩來就行了。
有朱清霖在,余令不會跟朱存樞撕破臉,可如今……
他連屁股該坐在什么位置還分不清。
“我就說呢,秦王忠君愛國,洪武爺體諒百姓,他的子孫不可能臉都不要去從百姓牙縫里掏吃的。”
余令翻身上馬,吐出一口長長的白氣。
“對了,今后秦王府就按照以前的規矩走吧,你們人太老實了,長安的水太深了,我怕你們把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