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找他,找他,他是山君,他是山君,老虎吃野豬,老虎吃野豬的......”
馬林老將軍這邊好歹還挖戰壕和建奴死戰.
李如柏率領的那一路南軍行動遲緩,都沒見到大批建奴。
大軍到了虎攔崗,軍報也來了。
望著軍報,李如柏臉色大變,他沒想到會這么慘。
自己這邊還沒開打就要撤退了,奴兒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了?
就在這時候遠處山頭響起了建奴進攻的號角聲。
也不知道哪個嘴賤的說了其他兩路全軍覆沒了。
此時號角聲一響,眾人立刻覺得有埋伏,驚恐潰逃。
疾病會傳染,恐懼會蔓延。
李如松部大亂,等發現是建奴斥候佯擊之策時,為時已晚,踩踏發生了。
等各部好不容易把自己人馬招呼到一起清點人數時……
在剛才的慌亂中竟然踩死了一千多人。
到了沈陽城蘇懷瑾第一件事就是給吳墨陽治傷,望著胸口上的那一條口子,蘇懷瑾松了口氣。
“建奴還是有點厲害的!”
“他們敢拼,因為他們輸不起,一旦輸了,他們所有人都得死,都在拼命,看著自然就很厲害了!”
吳墨陽不說話了,抬起頭望著慘白慘白的天。
他忍不住的想,若是這消息傳到京城又該怎么樣的一個情景。
是指揮不當,還是建奴真的不可戰勝?
這一輸,遼東局勢翻天了。
一個窮鬼走在路上,突然撿了一大坨金子....
這一戰不只是死人那么簡單,從統帥到中高層的將士這才是最大的損失。
這些人一死,下一次打仗找誰呢?
指望那些只會喝茶,在沙盤上排兵布陣,揮斥方遒的文人么?
“上藥了,忍著點!”
一聲聲慘叫在傷兵營響起。
軍中的那些軍醫可不會噓寒問暖,治傷之前還給你號個脈什么,他們是有傷就倒藥粉。
能扛過去就能活,扛不過去怪不得任何人。
長安城的匠戶也是這么想的。
自從祖上成了這匠戶,他自然也是匠戶,挖礦的拼的就是一副好身板。
一旦上頭下來了任務就得使勁干。
管事是不會體諒你累不累的,他們只會問你完成了多少。
身為匠戶,遇到這活,那真是咬著牙在干。
死了是自己活該。
這叫服役,服役期間免除部分雜役,但稅糧仍需繳納。
一家數口幾張嘴,不拼一下,吃飯都是大問題。
如今干活的人個個都是怨聲載道,一肚子氣。
“今年我家開始種土豆了,聽說這個比麥子好種,我在這里挖礦,幾個孩子和他娘也能管的過來!”
“聽說今日大人會來看咱們!”
孫栓子抬起了頭,望著遠處樹蔭下那穿戴整齊,站的像根筷子一樣的管事“呸”的一聲吐出一口濃痰。
“栓子,你可知道來的是誰?”
“我管他是誰,老子家里今年能種土豆全部仰仗余大人,在我心里余大人是好官,其余的都是狗屁!”
“茹大人也不錯!”
栓子往手心呸了兩口唾沫,一邊干活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