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年紀大了,別看薩爾滸勝了,大明的反擊也要來了。
“伸手!”
多爾袞伸出手,王秀才掏出竹板子啪啪就是兩下。
這兩下很重,打的多爾袞眼淚都要出來了,可他不敢吭聲,強忍著。
“錯了么?”
“錯了!”
“哪里錯了!”
“為人子不孝!”
王秀才笑著點了點頭,后面的話他什么都不用說了,說多了就不好。
等到多爾袞去拜見努爾哈赤的時候自然會開口。
懷孕,這孩子真的是他奴兒么?
他六十多歲了......
王秀才敢打多爾袞,也打多鐸,這是王秀才的人設。
代表著他是嚴師。
只要是學問上的問題挨打,無論王秀才打多狠,奴兒都不會說什么。
這也是最讓王秀才害怕的地方。
一個異族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學習中原文化竟然有如此魄力,這可是很讓人害怕的。
可見他圖謀的根本就不是一點點。
上行下效,這建奴要吃人了。
計謀如播種一樣需要等待,也只有時間到了才能長出飽滿的糧食來。
看了一眼多爾袞,王先生抬腳離去。
……
長安的糧食熟了,夏收到了。
抬眼望去田間地頭上全是人,大人們彎著腰揮舞著麥鐮,半大的孩子跟在后面撿拾著遺落的麥穗。
余令其實很不喜歡收麥子。
麥子上那鋒利的麥芒扎的人渾身起紅點點不說,還特別的癢。
可不做又沒法,糧食的收獲是頭等的大事。
自己是知府,自己親自下地代表著對土地的重視,也更能和百姓打成一片。
“知府大人今年的地這麥子長得好啊!”
“王老爺子,可別叫我大人,我今日沒穿官服,那就是余家一小子,你是長輩!”
王老員外笑了笑,壓低嗓門道:
“你是個知恩的,那秦王府今日還派人來找我,問我借麥客呢!”
秦王府還在城里招麥客,別的大戶早在四月中旬的時候就把人定下了。
不是秦王府懶,而是他實在招不到麥客。
姓朱,名聲又差,哪怕是工錢先給一半,都很少有人去。
大家都怕有錢掙沒命花。
怕糧食爛在了地里,秦王府的人不得不提高價碼。
先給錢,然后用驢車拉著麥客去塬上的麥地里。
有的人拿著錢就跑了。
跑了他也沒法,百姓也不會同情他,只會在關上門后咧著嘴大笑。
然后夸贊拿錢就跑的漢子好樣的。
如今來長安逃難的人多,他能找到誰是誰?
這群逃難來長安的人現在成了長安治安最大的壓力,沒有土地,沒有收入。
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些人也需要填飽肚子......
小偷小摸的案件層出不窮,抓到了一問,都是為了口吃的。
余令著急,現在也沒法。
磚窯已經塞滿了做工的人,做蜂窩煤的也不缺人,就連包出去種油茶的荒山也不缺做工的人。
最可恨的是衙門也沒錢。
一想到冬日到來,余令就覺得頭皮發麻。
其實余令想把這些人聚在一起組起一個大號商隊。
王俊聞言后立刻否決了,他說這些人在長安沒有家……
言外之意就是不敢用。
想想也是,他挑的人,哪怕是街頭爭勇斗狠的混子那都是知根知底的,都有街坊鄰居知道他的父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