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有種去查那些御史,他們敢抗稅,對他們晃你的令牌去啊!”
曹毅均摸著鼻子走了,轉了一大圈,到頭來碰了一鼻子的灰,使勁的搓了搓臉,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的身份,干的就是這種不討喜的活兒,現在好了,里外不是人。
看著太陽,曹毅均忍不住說道:
“唉,我是真的好奇啊,我不明白令哥是怎么做到的,那是高爐,不是過家家!”
太陽越升越高,雖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卻沒一點溫度。
京城似乎變得更冷了,宮里當值的宮女和內侍在管事走后忍不住搓手、跺腳。
養心殿進風了,也進來了一個人!
“萬歲爺,秦夫人和余大人來了!”
“賜宴吧,對了,多準備些鵝巴子肉和烤鴨,余令這小子喜歡吃,吃完了就讓他帶些回去吧!”
“是!”
“替朕招待好,朕就不去了!”
王安點了點頭,他心里很清楚萬歲爺其實是想去的。
只不過萬歲爺現在不敢去見任何臣子,連鄭貴妃都不見。
牙爛了,掉了,一張嘴像是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原先的腿只是疼,到了今年腿也開始爛了,一塊挨著一塊。
身為一個君王,他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展示他最痛苦的一面。
“奴記著了!”
余令和秦良玉進了養心殿的偏殿。
在進殿之前,余令偷偷的看了好幾圈也沒看到小老虎,心里的失望掩蓋不住。
這一頓飯,余令吃的是一點滋味都沒有。
余令和秦良玉對坐,王安陪同,三個人里只有王安一個人在努力地暖場,盡挑一些趣事去講。
剩下的兩人跟著應和。
王安知道余令在想什么,在臨走的時候走到余令身邊不著痕跡道:
“余大人,承恩明日休沐!”
余令感激的朝著王安拱拱手。
吃完了晌午飯,京城的風小了一些,錢謙益在院子里轉悠了會兒后準備睡個午覺。
這是他多年以來的習慣,雷打不動的習慣。
小侍女知道自家老爺要午休了,勤快的搬來了足枕,把老爺的腳墊高。
午休的時候這個姿勢睡覺是最舒服的。
俗稱“高臥”!
珊瑚姑娘抱著琴走了進來,坐在角落,幾個輕微的調音之后,小院里就響起了悠揚的琴聲。
錢謙益瞇著眼,隨著琴聲慢慢入眠。
“啊~~~”
就在他悠悠然享受著舒爽的時候,一聲尖銳而刺耳的尖叫聲讓錢謙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猛地從榻上翻身而起。
“什么事?”
“老爺,家里來賊了。”
錢謙益披上衣裳推開了門,外院子圍墻上余令和曹變蛟正坐在了圍墻上。
錢謙益望著墻上的人,忍不住怒道:
“余山君,你這破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見錢謙益出來了,余令拱手歉意道:
“涼涼君,自上次一別已經過去了一年,我回來了,我來找你,你家門房還是不讓我進!”
錢謙益忍不住道:“開大門!”
大門開了,兩位既是門房又是護院的家丁正在肖五的腋下掙扎著。
剛才的一個照面,兩個人就被擒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
余令扒著墻落到地上,從大門進到院子里后笑道:
“涼涼君莫不是忘了,我余令是京城人士,我打小就在這里長大!”
余令說罷,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了錢謙益的手,腋下的烤鴨順勢就落到了錢謙益的手里。
“快,趁熱吃,熱乎乎的!”
錢謙益望著余令,沒想到他這么快回來了,一年的時間未見,這家伙一點沒變。
“是不是也想我了!”
望著余令那張真誠的臉,錢謙益忽然笑了,點了點頭,伸手虛引:
“進屋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