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六月十六,建奴來了,原本約定好一起對抗的建奴的炒花五大營卻背信棄義了,馬林,于化龍、高貞等戰死!”
余令面容平淡,淡淡道:
“也好,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終于解脫了,在
錢謙益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余令渾身都在冒殺氣。
“后來,建奴屠城,破壞了城墻,將城內財富洗劫,將我明軍將領的家眷人員全部擄走,三天后才撤離!”
余令點了點頭,這個和曹變蛟說的差不多。
“我準備三月出發,出發了之后我這邊會繞道去草原,路線怎么走我就不說了,我會在六月襲殺炒花!”
“不能這么打,這個時候不能開罪蒙古諸部!”
余令笑了笑,歪著腦袋看著錢謙益道:
“你想說我這個行為非上國所為對么,告訴你,出了國界我就不是大明人!”
“你……”
余令齜著牙一笑:
“我是馬匪,我是盜匪,我是建奴,我是長生天派下來的奇兵。”
嘣的一聲琴弦斷了……
琴聲沒了,屋里猛的一下安靜了,安靜的有些嚇人。
珊瑚渾身發抖,溫暖如春的屋子讓她焦躁不安。
“你三千人能打幾回?”
余令又笑了笑,從懷里掏出兵符,隨后誠懇的望著錢謙益道:
“涼涼君,京城里你是我唯一的摯友了,幫幫我!”
望著眼前的兵符,錢謙益喃喃道:“我不會打仗!”
“不讓你打仗,幫我管糧草,我只要糧草,只要糧草穩定,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看我殺敵!”
錢謙益哆嗦著嘴唇,他覺得余令又瘋了。
這個時候的目標應該是建奴。
應該去拿回鐵嶺,開原,把這些城市重新的利用起來,然后以此推進。
可余令……
他不理解余令,如今的朝中人怕是沒有人理解余令。
唯有余令知道,不能讓建奴和蒙古聯合到一起。
那時候,才是天大的災難。
只能趁現在,趁建奴的另一只腳還沒跨進來,趁他們以為大明在薩爾滸之戰的失敗是大意了.....
一旦他們知道大明是個紙老虎,那時候真的沒法打了。
“為什么是我?”
“因為朝中的人我誰也不信,經歷過上次的事情后我就明白了,若想勝,我就不能受任何人的掣肘!”
余令站起身,伸出了手:
“受之,是少時舉火朝明,墊腳舉目仰望,還是側身成影,如位列仙班,人的一生總得有個選擇!”
說著,余令瞇起了眼,殺意沖天,壓低嗓門嘶吼出聲:
“殺胡顱十萬,鑄我漢祚京觀,涼涼君,可敢隨我余令前往遼東去鑄京觀??”
錢謙益呼吸重了,站起身來,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我的血沒凉!”
余令笑了,緊緊握著錢謙益的手,緊接著說道:
“遼東局勢太亂,有我大明,有建奴,還有虎視眈眈的蒙古諸部!”
“所以,你要先去清理草原部族?”
“炒花五大營背信棄義,為天神所憤,被長生天所棄,征討其部,我師出有名,所以他們當滅!”
錢謙益再次看向了余令。
眼前的余令沒變,但相較之前的余令,現在的他陌生的讓人害怕。
他怕余令不光把圣人的書讀歪了。
就連兵法怕也是和別人不一樣。
“涼涼君我一會兒還有事,今日就說到了這里,我就不打擾了,明日軍中校場見,大家都很喜歡你!”
余令走了。
余令走了,錢謙益那顆躁動的心也冷靜了下來。
想著剛才答應余令的事情,他狠狠的捶了捶腦袋,在余令面前,他像是換了一個人。
“珊瑚!”
“奴在!”
“告訴大管家,讓他拿我的帖子去孫府,左府,最后去閣老那里,我錢謙益一會兒會去府上拜訪,時間緊迫,有大事協商!”
“是!”
余令騎著馬在城中轉了一圈,一個時辰后余令朝著城外走去。
在余令身后,數百匹馬緊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