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攻破了城門,城門里還有箭樓、門閘、雉堞對接翁城,一旦敵人到了這里,這里就是絞肉機。
這接連的布置,建奴除了拿命填沒辦法。
可余令知道些歷史,沈陽城還是被拿下。
隨后努爾哈赤開始屠城,在沈陽城里最好的地方設立城中之城。
城中之城就是他們建奴居住的地方。
可這樣的城池竟然破了,余令覺得一定是城里出了問題,除非有人打開了城門,不然建奴怎么進的來?
“涼涼君,城里的政事你能說的上話不?”
錢謙益苦笑一笑,朝著遠處干活的姚宗文努了努嘴:
“你把他弄走,我就能說得上話,他不走,我沒權利!”
余令無奈的嘆了口氣。
錢謙益見狀忍不住道:
“怎么了,你是覺得有什么不妥對吧,說說看,我看看有什么法子沒有!”
“我懷疑城里有探子!”
錢謙益不說話了,扭頭看著城內.....
此刻的沈陽城內人員很復雜,有草原人,有北面潰逃的兵卒,也有葉赫部的婦孺等。
“你要怎么搞!”
“軍政這方面我認為熊大人的安排無任何紕漏,唯一不足的就是士氣低迷,民政這里需要大權,給城里所有異族上戶口!”
“很難!”
錢謙益踢了踢面前的土疙瘩喃喃道:
“如今派別之爭已經不是當初,當初是對事不對人,如今是不管什么事,先搞人了!”
“這句是人話!”
錢謙益無奈道:“說正事呢,你的腦子又扯到別的地方去了,怎么,已經想好怎么做了是么?”
“你能搞到錢么?”
“我可以借一點,你準備要多少,為什么要錢。”
“沒錢誰給你辦事,越多越好,我用豬腦袋還債,問他們要不要!”
余令走了,錢謙益去借錢了。
在沈陽城內余令借錢不好借,因為別人怕余令還不起,但錢謙益借錢就容易了。
因為錢謙益有錢。
蘇懷瑾動了,隨行的包裹一抖,祖傳的飛魚袍就露了出來。
這身衣衫他是準備殺努爾哈赤的時候穿的。
他準備穿著這身衣衫戰死在沙場上,來償還自己的罪過。
如今,要做大事,他覺得必須穿。
吳墨陽沒有飛魚服,但他可以當狗腿子。
洗了臉,穿新衣,沈陽城里來了貴公子,他娘的,還是世襲!
雖然現在的錦衣衛已經成了文官子弟的“養老”衙門,冗官堆積。
如吸飽了水的棉絮,又臭又沉。
緊要部門,緊要崗位也都被文官們捏在了手里,錦衣衛當年的榮耀不在了。
但錦衣衛的職能沒變。
因為祖制沒有皇帝敢改。
蘇懷瑾學著余令,一手《大明律》,一手繡春刀。
你若不認祖宗制度,我就換繡春刀,你若認,那就很好……
你得聽我的安排。
這一刻起,蘇懷瑾對錦衣衛三個字有了重新的理解。
在這一刻蘇懷瑾才是當日京城的紈绔子,可惜……
可惜身后的狐朋狗友只剩下一個人了。
蘇懷瑾拿著大明律開始殺人,姚宗文聽聞了消息活兒也不干了,拔腿就往城里跑。
此刻的蘇懷瑾正在讀大明律。
“祖宗律法你不認,洪武爺說你有罪,有罪當斬……”
姚宗文望著拔刀殺人的蘇懷瑾怒吼道:
“蘇懷瑾,你這是在作死,誰讓你殺人,把刀放下,我讓你放下!”
蘇懷瑾笑了,歪著腦袋邪氣滿滿道:
“寫折子,快去彈劾我老爹,他在京城沒事,我怕死在家里,對了,我家里還有鐵券,你最好把沐王府一起彈劾了!”
話音落下,一顆腦袋飛起,姚宗文目眥欲裂,怒吼道:
“蘇懷瑾~~~”
“學生在,你說!”
姚宗文轉身開始往城外跑,他管不了錦衣衛。
他知道,目前這個局面只有余令可以,因為余令先前是東廠的千戶。
說到東廠,御馬監的人也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