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城雖然也是如此,但這里最大的官員就是御史姚宗文和熊廷弼。
熊廷弼不會說什么。
因為蘇懷瑾手段雖然狠,但對民心和軍心的凝聚是百利而無一害的,探子查的越多,后方越穩!
御史姚宗文倒是很看不慣蘇懷瑾。
可看不慣也沒法,人家也沒做錯。
蘇懷瑾是世襲千戶不說,在蘇懷瑾身后還有三千多手拿刀劍火銃的秦兵撐腰。
什么權術計謀?
這些權術和計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沒用。
在城里御史姚宗文可以安安全全,出了城,他就可能死于某個韃子之手。
弘治七年……
貴州那塊改土歸流,朝廷去那里主政的官員,那就沒有一個把任期待滿的。
如今的遼東這么大……
余令要是真想弄死自己,絕對簡單。
手握兵馬大權的余令和城里的三位總兵不一樣,姚宗文可以找借口拿走三位總兵的調兵之權。
但他根本就拿不走客軍的調兵之權。
就在幾人又開始商議建奴若是來犯會先攻打哪里的時候,沈陽城外又來人了。
袁應泰來了!
隨著傳令兵把消息送來,眾人前去迎接,熊廷弼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自從神宗離去后他就在等著這一日。
“余守心!”
走到門口的余令聞言腳步一頓,扭頭不解道:
“熊大人怎么了?”
“一定要多殺建奴,一定要守住沈陽城!”
“好!”
“走吧,咱們去看看誰來了!”
袁應泰很忙,見眾人齊至,他也不寒暄,直接開始宣讀皇帝旨意。
旨意宣讀完畢,所有人呆立在風雪中。
一月之內,梓宮兩哭,一年之內,帝王三換!
上月新皇發錢犒勞大軍,這個月才過半新皇就成了先帝。
“熊大人,這是內閣旨意,吏部尚書周嘉謨以及內閣決定罷免你巡按一職,回籍聽勘!”
熊廷弼懂了,這是朝廷要調查自己,自己回去要和他們對峙了,因為彈劾實在太多了。
“姚大人,朝中彈劾你私怨之心過重,自請離任吧,你之職務由錢謙益接替!”
姚宗文也懂了。
他雖不知道朝廷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派系之爭東林黨勝了。
姚宗文頭也不回的朝城里走去,他覺得回去也好,沒了自己勞心勞力,等著吃敗仗吧!
袁應泰宣了旨,然后朝著余令拱了拱手,笑道:
“右庶子,廣寧一戰真是給我朝提氣,涼涼君很少夸人,他那么夸你真是少見!”
見余令還沒回過神來,袁應泰笑道:
“你是知軍之人,我袁某初來乍到,軍陣方面有什么不對,山君一定要記得說!”
“謬贊,謬贊.....”
袁應泰很給余令面子。
在他看來余令是自己人,在這次和浙黨的朝堂之戰里,那炒花的人頭可是眾人的底氣。
在遼東局勢不樂觀的情況下,這不是大勝是什么?
因為種種原因,與其說袁應泰親近余令,不如說他是在親近錢謙益。
他袁應泰初來乍到,也怕會遭到眾人抵觸。
可如今不怕了,政事有錢謙益,武事有余令,身邊有人,自然不慌。
錢謙益望著余令笑了,先前還苦惱如何掌握沈陽民政之權。
如今倒好.....
這真是天佑大明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