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蒙古諸部而言,這一戰的失敗就如大明薩爾滸之戰的大敗一樣令人心驚不已。
建奴打完大明還能打草原大部。
漠南蒙古諸部突然意識到要變天了!
建奴攻打葉赫部的時候,和葉赫一直有聯姻的弘吉拉部首領煖兔帶著人就在邊上看著。
他也只是看著,根本就不敢上。
炒花為什么要背棄大明,很大原因就是他們事后怕建奴的報復。
這一戰之后,大量潰逃的草原騎兵有的去了林丹可汗,有的跑到了沈陽和遼陽城,有的往更遠的漠北跑。
余令覺得,建奴的探子就在那個時候跟著潰散的人混到了城里。
所以,春哥也恨他們。
知道余令“打草谷”,他樂此不疲的帶路,這群人的見死不救冷眼旁觀讓他的心充滿了仇恨。
如今被余令按著打,他有種復仇的快感!
袁應泰知道余令不會故意來夸大這個問題。
早先和錢謙益聊的時候,錢謙益就勸自己要給余令足夠多的權力。
錢謙益的性子他懂。
有錢,有家世,有學問,家族的底蘊的熏陶讓他的目光奇高。
他能這么推崇余令,那余令自然是有讓人信服的本事。
“守心你的意思呢?”
余令沒說話,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隨后抹了抹脖子。
袁應泰懂了,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余令的意思是胸口以下的全殺。
因為來的時間短,政務袁應泰還沒捋清楚,據他巡城時的目測,這城里不下兩千的異族人青壯。
余令沒有絲毫猶豫的要殺全部。
“我們可不動手,我們可以讓葉赫部來動手,如此一來我們能獲得一個忠實的盟友,也能解決一個隱患!”
“不可,喀爾喀五部也曾助我大明守過鐵嶺!”
望著齊聲勸自己的兩人,余令伸手往地圖上一指,淡淡道:
“這是我大明福余衛故地,看看現在屬于哪里?”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我個人覺得鐵嶺一戰中喀爾喀五部出兵建奴是在幫我們,但他們也是在自救,開原、鐵嶺一丟,唇亡齒寒罷了!”
余令的狠辣讓袁應泰覺得可怕。
史書所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余令直接不論心了。
余令直接是按身高來殺人,沒有絲毫的猶豫。
按照余令這個法子來,青壯若想活命也能自斷雙腿。
“守心,再想想他法吧,編入軍中可好?”
秦良玉站起身朝著袁應泰拱拱手,開口說話道:
“我覺得守心的小心是對的,真要有大戰,哪怕他們不幫忙,也會出亂子。
他們既然做了逃兵,又成了降卒,這種人是最不該得到信任的!!”
戚金也聽完了,他覺得如果建奴來犯,一個不出亂子的后方是最好的。
余令的做法雖然狠辣無比,但戰場就該如此。
將士們在前面安心的打,后面人安安心心的做好后勤。
后方的安危大于一切。
“鎮夷堡、古城堡、慶云堡、這些堡壘是前哨,一旦建奴大軍來臨這些堡壘定然守不住,我建議打散,把這群人分到這些堡里去!”
戚金抓起一把沙粒,一邊從掌心往外漏一邊說:
“他們數千人呆在沈陽城內的確會有問題!
若果我們給他們分開,讓他們聚不到一起去,如此就能解決守心的擔心!”
“如果他們不愿意去呢?”
戚金笑著輕聲道:
“在這沈陽城得我大明庇佑,如今是要打仗,在軍卒的眼里只有“是”“我愿意”,沒有“不愿意”!”
戚金的手掌攤開,淡淡道:
“如果不愿意就證明他們心中有鬼,按照守心的法子來!”
余令緊隨其后道:“我覺得還要再加一條規矩!”
“什么?”
余令深吸了一口氣:“部族婦孺小孩留在城里!”
所有人齊齊的望著余令。
孩子在城里,那些被分到各堡的人就有了一個忌憚,做起事情來也會用點心。
人心難測下,這個法子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