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謙益望著那奔襲的黑云,胸口像是塞了一大塊石頭。
奴爾哈赤也發現了右側的一支騎兵,他現在是騎虎難下,來攻城的時候他只帶了少量的騎兵。
因為這一道道溝壑讓騎兵跑不起來。
他現在就算是想去圍剿這群騎兵也來不了。
大金部族不弱大明,在超過數千的騎兵面前,步卒去打騎兵根本就不可能!
“攻城,快,攻下沈陽城……”
曹毅均將一大捆煙花扛在肩膀上,當距離迫近他立刻就點燃了煙花。
突突的煙花格外好看,朝著迎來的建奴就壓了過去。
“是建奴的正紅旗!”
在煙花冒出來大量的黑煙的遮蓋下,火銃開始發力。
突突地悶響之后,戰馬吃痛跳起,馬背上的建奴難以握刀。
震天雷緊隨其后。
爆炸聲響起,前來迎戰的建奴騎兵還沒碰到余令就倒了一大排,倒下的人都想爬起來,扭頭……
馬蹄近在眼前。
余令不說話,騎兵相接,余令只需要握緊手中的長槍就行。
戰馬攜帶的力量讓其成了利刃,輕松的就洞穿了一人。
就用了一瞬間,建奴這支用于警戒的小隊騎兵就只剩下戰馬了。
渾河成了大明和建奴的界線,建奴在北面,大明在南,中間一條數丈寬的浮橋成了雙方爭奪的焦點。
大明要毀掉浮橋,建奴一定會死保。
如果大明毀了橋,一旦遼陽的人馬趕來,一旦戰局不利,正在攻城的整個六旗,數萬人就沒了回頭路。
涉水可以過河,可那得死多少人!
修允恪小隊翻身下馬,拿著工具拼命的的挖坑,每隔三丈的距離,一個大鐵桶斜斜的深埋地下。
這群人練習了無數遍,速度超級快。
修允恪來回奔跑,手中的小旗停的揮舞。
在嘩嘩的流水中,他的嘶吼聲透了了水流聲,手中小旗往下一斬:
“炸死這群狗日的!”
數十斤重的炸藥包飛過了渾河,冒著煙朝著敵營里砸去,緊接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宛驚雷轟鳴。
“殺啊……”
炮火覆蓋開始了,喊殺聲響起,浮橋爭奪戰開始了。
余令沒想直接炸毀浮橋,按照戚金的安排,殺過去,回來之后再炸。
秦軍王輔臣,戚家軍的張大斗,白桿軍的秦邦屏帶著人馬開始奪橋。
余令等人緊隨其后,利用火銃,神臂弩,長矛的優勢不斷的給予前軍最大的支持。
讓他們的側翼足夠的安全。
余令等人目標極為明確,建奴營地內最豪華的那個大帳。
那屎黃色的大帳是王才能擁有的,不管里面有沒有人,燒掉它,毀掉它就是大功。
那就是無上的功勛。
代善望著洶涌而來的大明人眼睛都紅了。
他明白大明要一鼓作氣打殘自已,然后掉頭去殺攻城的人,直接威脅整個后方。
大明人想一口吃掉自已正紅旗。
王不二在盾牌的掩護下,平淡的扔出手中的震天雷。
轟的一聲響后,借著爆炸聲火銃手露頭發射火銃,人倒了,白桿軍伸出長矛一勾,一個人就被拖了回來。
戚家軍一刀斬,尸體直接拋到渾河里,腦袋都不要了。
也就眨眼的功夫,渡橋已經被余令這群人占了一半。
后方的戚金計算著時間,他身后的騎兵焦急的等待著。
一旦奪橋成功,騎兵一哄而入,這一伙人回天乏術!
代善望著有條不紊的大明人,他慌了,朝著親衛怒吼道:
“火藥呢,我們的火藥呢,炸死他們,炸死他們!”
“火藥拿去攻城了,我們只有部分的彈丸!”
自從沈陽城里的降卒被打散,韓家被瘋狗一樣的蘇懷瑾咬著不放。
隨著信使海東青成了一鍋湯后……
建奴那邊對沈陽的了解就出了問題。
他們知道的是熊廷弼不停的被彈劾,三個總兵各玩各的,他們知道袁應泰來了,也知道大明死了皇帝。
可這一些消息,到了十一月后戛然而止了。
也就是說建奴對沈陽的了解徹底的停留在去年的十一月。
從十一月開始到現在,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沈陽發生了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