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們尋了更近的地方躲雨。”方知夏垂眸道。
“唉,早知道就不該來這里,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解世斌煩躁道。
這是在怪她嗎?
方知夏眼眶微紅,“我只約了你。”
解世斌瞬間被點了火,“你這是什么意思?”
方知夏抬頭,認真道:“我只約了你,沒有約別人,是你非要帶著他們來的。”
“你!他們都是我兄弟!你又使小性了。”
使小性?可別人都說她太乖了啊。
“解世斌,為何石婉婉回來之后,你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耐心也越來越不足了。”
解世斌瞬間跟炸了毛一般,“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又在暗指什么?婉婉說的果然沒錯,你們這些深閨的女子就愛胡思亂想,跟其他女子比來比去,好沒意思!”
方知夏卻直勾勾的看著他。“你不敢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嗎?”
解世斌臉色微微難看起來,“有何不敢,我和婉婉是坦坦蕩蕩的好兄弟,前段時間婉婉都不在京城,她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多陪陪她怎么了?有未婚妻,就不能有異性朋友嗎?你明知道我跟她從小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
方知夏緊抿著唇,實在忍不住才憋出一句,“惡心。”
大概是雨聲太大,還是覺得這實在不像方知夏說出來的詞,解世斌以為自已幻聽了,“什么?”
方知夏眼眶還是忍不住濕潤了,“你不覺得你剛剛說的話,是把我跟石婉婉放在同等的關系上才會說的嗎?你當我們是什么呢?多陪了我一會兒,就也要多陪她一會兒,這才公平是嗎?這是兄弟?那怎么沒見你把你的時間分給其他四個男兄弟呢?偏生她石婉婉最為特殊嗎?”
解世斌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方知夏用這樣質問嘲諷的語氣說了這么長的一串話,讓他一時間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滿眼都是方知夏那倔強的快要落淚的模樣。令他心疼,同時也令他心虛。
而就在這僵持的時候,突然遠處跑來一個人,正是他們小團體的男兄弟之一。
他十分急切,拉著解世斌就要跑:“婉婉摔倒了,磕到頭,現在不清醒,我們正要送她下山,她嘴里一直喊著你的名字不肯走,快快快!跟我們一起送她去看大夫!萬一腦子磕壞了,怎么辦!”
解世斌臉色驟變,轉身就要跑。
“等等……”方知夏也被這一變故弄慌了。畢竟她甚少在外面獨自一人,眼看著最熟悉的人要走,她還是下意識的不希望被一個人撂下。
可解世斌讓她失望了,只來得及回頭跟她說一句,“你等雨停了自已下山,坐馬車回府!”
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跟著兄弟跑了。
方知夏在這一刻,大腦飛速運轉,她反應過來一件事,這荒山野林,她一個姑娘,若是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
不行,必須跟他們一起走。
可縱使她拼命追,狼狽不已,喊得嗓子都啞了,但隔著雨幕,最前方的人也沒有回一次頭。
就在下山的路上,方知夏眼睜睜看著他們匯合,看著解世斌親密的將石婉婉抱入懷中,耐心安撫,看著他們坐了帶著她過來的唯一的馬車,然后頭也不回的架著馬車跑了。
而周圍除了雨幕,再也沒有其他……
方知夏突然有一瞬間,回到了小時候,眼睜睜看著父母的車輛消失在眼前,然后將她一個人拋下。
一瞬間的失神,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從山坡側面伴隨著泥沙雨水翻滾而下,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