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剛剛踏入殿內,就看到背對著他,在小佛龕前跪著的惠妃。
二皇子收斂所有情緒,關上門后,身形有些僵硬的上前跪下。“母妃。”
惠妃沒有貴妃和德妃容貌出眾,如今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婦人。
宮女出身,一朝獲寵懷孕,誕下龍子,卻從沒獲得過皇帝任何憐惜,而二皇子都顯得可有可無,幸得太后照拂,母子倆還能安穩生存。
所以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們是無害的,甚至可以隨意欺負的。
宮里隨便一個宮人都認為惠妃不像是妃子,更像是皇太后的貼身嬤嬤。
而此刻,那傳聞中好脾氣的惠妃,緩緩開口道:“上衣脫了。”
二皇子渾身一僵,卻還是將衣服脫了下來。
惠妃這才站了起來,從佛龕之后,抽出一條鞭子,來到二皇子的背后。
狠狠一鞭子抽下去。
那一瞬間,二皇子狠狠咬著牙才沒叫出來。
那鞭子是特制的,抽人很疼,但不會留下什么痕跡。
就這樣,惠妃狠狠抽了二十鞭子,直到二皇子疼的雙眼渙散,滿頭大汗,臉頰充血才停了手。
“知道錯哪了嗎?”惠妃緩緩道。
二皇子勉強爬起,繼續跪著,反正從小到大這樣的懲罰,他早就習慣了,也知道,每當母妃這樣開口,就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了。
“我不該在回京后,弄出那么多動靜,也不該……不該……”
“沉溺兒女情長。”惠妃閉了閉眼,“我的兒,我對你很失望。”
二皇子渾身開始顫抖,猛然磕頭,“母妃,我……我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我沒有懈怠,我……”
“高調就是你的錯,我們做的事情,露出一絲嫌疑,就會萬劫不復。”惠妃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二皇子,“你以為你有資格談情說愛嗎?你忘記了你活著的意義。”
“活著的意思……我沒忘……母妃,你放心,我沒忘。”二皇子緩緩抬頭,雙眼偏執。
“記住今天的教訓,再有下次,我們母子一起死。”惠妃說完,才扶著二皇子起身,“今天有勢力在清剿我們的人,注意。”
二皇子點頭,這才躬身告退。
等離開了母妃的宮殿,二皇子才感覺后背還在密密麻麻的疼。
他煩躁的走著,走著,將扭曲的情緒漸漸散去,這才打算前往宮宴現場,可就在他繞過一片假山時,突然聽到一絲別樣的動靜。
二皇子有身手,耳力自然不差,那分明是……那種動靜。
竟然有人大膽到在皇宮內……二皇子眼眸一閃,身形一動,悄然靠近聲源。
等看清情況時,二皇子都有些懵,竟然是兩個男人。
一個是齊王府的世子,另一個……另一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竟然是寧國公家的孫女婿,之前永信侯的妹夫,也是沈霜羽的弟弟,沈定安?!
聽著兩人耳語幾句,也明白了是周哲勉強沈定安,沈定安想要謀取些什么,所以雖然不情愿,卻依舊被拿捏了。
二皇子冷笑,不知道沈霜羽清不清楚,她這個弟弟在做什么,若是利用這個消息……突然二皇子想起沈霜羽似乎跟沈家所有人都決裂了,甚至有的時候還是敵對關系。
似乎不是什么有用的發現。
二皇子覺得無趣,先留著這信息,看看日后有沒有機會用上吧。
等他來到宮宴入座之后,沒多久周哲和沈定安就先后來到了宮宴。
二皇子倒是沒注意看周哲,而是好奇的打量著沈定安,見他都有兒子了,差點笑出聲。
為了往上爬,連男人的床都肯爬,也是夠狠。
正看著,漸漸地,二皇子微微蹙眉。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么沈定安的五官……讓他覺得有些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