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這一路上又經歷了許多事情,一樁樁一件件。
他的袈裟現下也隱隱浮動著流光溢彩了。
他很期待這件袈裟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也很期待自己會在這條路上走多遠。
“是這樣的嗎?”八戒歪著頭,隱約覺得師父說的好像不對,又有些不確定。
“徒兒,你們瞧瞧,前方是不是有個城池?”玄奘掃了八戒一眼,抬手指著前方將話題轉移:“看著是個富饒之地,應該能化些齋飯。”
“齋飯?”聽見有飯吃了,八戒瞬間就將袈裟拋到了腦后。
他這衣裳雖然保暖,但不頂餓啊。
他這都餓一路了。
“前面?”六耳側頭聽了聽說:“前面是比丘國,現下已經改名叫小兒城了。”
“原本叫比丘,現在叫小兒?”八戒聽得直犯嘀咕:“莫不是原本的比丘王駕崩了,這新王還只是個小兒,就叫做小兒城了?”
“噗。”六耳聞聲噗笑出聲,擺了擺手眼珠子一轉說:“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玄奘下馬,幾人進了城門,就瞧見,酒樓吆喝聲不絕于耳,茶房說書引拍案連連。行人往來時,男穿綾羅女戴金簪。六街三市,儼然一副繁華昌盛太平年。
玄奘師徒在街市上走了許久,也忍不住感慨此處的王城氣概。
只是瞧見家家戶戶門口都放著一個鵝籠,外面還裹著五顏六色的彩鍛遮幔,有些突兀怪異。
“這地界倒是特別,用這玩意兒做裝飾。”八戒左右瞧著抓了抓腦袋:“莫不是咱們碰上了什么黃道良辰,趕上這邊人家娶親納福了?”
“胡扯,你何時見過一個城里家家戶戶都娶親的?”六耳有些無語,這人說話是真不過腦子啊!
“師父,你看他~人家就隨便猜猜嘛!”八戒不依,扯著玄奘的袈裟告狀。
“猴兒,你可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玄奘看向六耳問起。
“知道,但不好說,也不好管。”六耳雙臂環胸:“我暫時還沒想到辦法,唯恐輕舉妄動會打草驚蛇。”
“這是何意啊?”玄奘不解。
六耳也不多說,只到了一戶門口蹲下,又對玄奘招了招手。
等玄奘過去之后,六耳才將那遮幔掀開一個小口來。
玄奘往里一看,正對上一雙滿是好奇的眼睛來。
玄奘心中一驚,又趕忙去了另外幾個籠子里面瞧了瞧,發現里面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小孩子。
小的只有五歲,最大的怕也只有七歲。
玄奘眉頭緊鎖,看向六耳,六耳兩手一攤,事關這么多孩子的性命,他縱有天大的本事也需不小心行事。
“先去衙門看看。”玄奘沉下臉來,四人去了附近的金亭館驛,先是按照流程自報了門戶辦好了手續,此后,驛丞安排齋供,玄奘也尋了個機會問起了那些個孩子的事情。
驛丞聽后是連連擺手,讓玄奘不要多管閑事,玄奘不依非要驛丞將事情說個清楚來:“驛丞大人若是執意不說,小僧也懂些拳腳。”
玄奘一邊說著,一邊笑瞇瞇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了自己那精壯的手臂。
與此同時,一戶人家的夫妻倆正抱著自家的孩子哭,桌上還放著一個空籠子。
稚子年幼尚不知父母為什么難過,只用小手抹著父母的眼淚,卻好似怎么都摸不完。
這時,房門被推開,那夫妻倆嚇得趕忙抱著孩子站起來。
門口空蕩蕩的不見官差,只一個梳著總角的小姑娘笑嘻嘻地進來,在夫婦倆震驚的目光中,爬上了桌子,鉆進了籠子里:“嘿嘿~”
抓鹿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