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嗔念化作黑煙涌出了危月燕的身體,凝聚成了一只黑色的怪鳥。
漆黑的骨翼支離破碎,羽毛如燒焦的紙灰簌簌剝落。脖頸扭曲成詭異的角度,鳥喙斷裂處有黑煙燃起,雙眼是兩團幽藍鬼火,在眼眶中瘋狂跳動。每一聲嘶啞的啼叫都像是在呼喚著窫窳。
像是在求助,又像是在咒罵。
“窫窳、窫窳!”
一聲又一聲,甚是駭人。
直到到那纏繞在危月燕身上的枝葉徹底被金色的火苗徹底蠶食干凈,那漆黑的怪鳥才徹底破碎成了灰燼,風一吹,那前世嗔念凝聚出來執念便徹底消失了。
如來一招手,那火苗才重新回到了如來的掌心。
“危宿星君身上的五毒心已除。”如來指尖一揮,危月燕變回燕子模樣飄向了許旌陽真人:“星君身上的五毒心乃是燃燈古佛所種,等古佛歸來,老僧定給陛下一個交代。”
“不會吧~”太白金星的聲音從眾佛陀身后傳來:“燃燈古佛至今還在時光長河里面沒回來呢,他是如何給危宿星君種的五毒心呢?佛祖,你莫要在此饒舌,欺人太甚~”
聽著太白金星用自己的話來堵自己的嘴,如來的嘴角抽了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那是你們靈山的事。”許旌陽真人留下這句話便帶著危月燕回了天庭。
陛下只讓他來略施小戒,可沒說讓他做別的。
身為臣子,不能僭越。
這是規矩。
看著許旌陽真人這一副公事公辦的冷漠態度,如來暗自搖了搖頭。
“佛祖,”太白金星笑瞇瞇地看著如來:“還是來聊聊賠償的問題吧。”
看著一臉笑容的太白金星,如來更煩了。
在太白金星打劫靈山,不是,是在太白金星與靈山商討賠償問題的時候,許旌陽真人將危月燕送去了北極驅邪院。
“有勞真人了。”天蓬真君腦瓜子嗡嗡的,他下界歷一次劫,手底下這些個玩意兒,真是一個能看的都沒有,盡是些闖禍的。
“還望真君日后對手下嚴加管束。”許旌陽真人板著臉留下這么一句話之后便去玉帝那邊復命了。
天蓬真君看著危月燕心里煩悶的很,指尖一點,一個紫色光點落在了危月燕的身上,后者這才悠悠然轉醒,從燕子模樣變回人身。
他用手扶著頭,連連呼痛,之后抬頭看向天蓬真君的時候也是一愣:“真君?您不是下界歷劫去了嗎?何時歸來的啊?嗯?我……我不是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嗎?
怎么會在這里?
這是哪啊?”
“?”天蓬真君先是一愣,而后嗤笑了一聲。
這如來是真狠啊。
生怕危月燕供出什么不利于靈山的話來,直接將那廝的記憶往前清了五百多年!
“來人,帶下去。”天蓬真君揮了揮手讓人將危月燕壓下去。
“啊?”危月燕一臉懵地被人壓下去了:“不是,真君?因為啥啊?”
一邊被人壓著走,危月燕一邊回憶自己這些年干過的事情,最后得了一個結果:這是無妄之災啊!
“真君!去披香殿調戲侍女的是奎木狼!不是我啊!
之前醉酒去廣寒宮門口大鬧被扔出來的是虛日鼠!
還有還有!去南極仙翁藥園子里偷草藥的房日兔,也跟我沒關系啊!
上次打斗驚擾天馬被弼馬溫揍了的是婁金狗和萁水豹,不是我啊!
……”
這一路的求饒,危月燕將其他二十七星宿點了個遍。
一眾星君臉都綠了,天蓬真君沉默許久,最后笑出了聲。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只剩下笑這么一件事了。
“好好好!”天蓬真君深呼吸一下說:“終究是本君往日太過心慈手軟,御下不嚴,讓你們忘了何為規矩,何為體統!”
從此之后,北極驅邪院常能傳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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