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吹,蒼天落雪。
小小的忘憂閣前,雖然滿是人潮,可是現場卻又噤若寒蟬,唯獨只剩那些許的風嘯,還有張美蘭的哭嚎。
“哎呦....我的腰啊,斷了,斷了...啊!”
人們看著這一切,不言不語,而那兩個家丁許久也方才反應了過來,趕忙小跑去攙扶了自家的主子。
可是畢竟是二百斤的體重,加上雪地濕滑,二人使出了吃奶的勁才堪堪將其扶了起來。
張美蘭被打的可不輕,摔得也不輕。
身上的貂絨上,發絲上染盡了白雪,看著很是狼狽,滿臉的肥肉也因為疼痛變得猙獰扭曲。
“敢...打我,你敢打我。”在二人的攙扶下,她顫微的手指指向那破碎的木門處。
一個少年也在這時走了出來。
“快看,是忘憂先生。”
“是先生出來了。”
謙謙少年郎,身著白鶴衫,手持山河扇,其容世無雙。
就是那頭發,潦草了些,卻又于無意中平添幾絲灑脫。
“不看看這是哪里,也是你撒潑打滾的地方,簡直放肆!”
呵斥之聲冷漠,雙眸泛著寒芒,比這大雪的天還要涼上一些。
“我哥是張二合,你居然敢打我,你完了,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即便是被許輕舟舟打成這般慘狀,可是這張美蘭依舊囂張,出言威脅著卿。
聞言的許輕舟無語至極,自己堂堂忘憂閣之先生,萬千少女之夢中情郎。
安能折腰侍權貴,袖袍一甩,鄭重其詞,便是一通訓斥。
“莫說是區區張二合,就是你爹張一合來了,又能如何?
“在這忘憂閣前,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我現在只給你三秒,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此生永不可在踏入我忘憂閣石階,否則當如此石。”
說話間他掌心蓄力,一招以氣孕育的平沙落雁激射而起。
風行之時,斬斷飛雪,身前路邊一石墩竟是被削成了兩半。
這般陣勢讓在場之人無不驚愕。
都知道忘憂閣的忘憂先生非凡俗之人,卻也未曾有人見其出手。
而今日一見,大為震撼。
雖然這些婦人大多不懂武學,亦不懂仙術,可是這憑空化風,以風斬石在她們的認知中,絕非凡人可辦到的便是了。
張美蘭更是被嚇得愣在原地,雙腿微微發顫,盯著那半塊掉落在地上的石頭,喉嚨頻頻蠕動。
兩名家丁更是低頭,不敢與許輕舟對視分毫。
若是說能將自己打飛,興許也就是尋常練過的武者,頂天了也不過就是后天之境。
可是這御風為刃,可是只有那先天強者才具備的能力。
她豈能不懼?
“一!”清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回蕩長街。
回神的張美蘭沒有絲毫猶豫,灰溜溜的便逃了,只留下雪地里的一只特大號鞋印。
“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以及一句從遠方飄來的倔強。
許輕舟抖了抖袖袍,眼中自信從容,撿起了地上掉落的紙條,便朝著那躺在雪地里的小家伙走去。
小乞丐迷糊中,只感覺有一道黑影將自己籠罩,她用盡全力想睜開眼,最后也只瞇出了一條縫。
卻又透過那條縫,涌出了無盡的悲涼和慌亂。
“別...打了,我...我給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