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到底又是什么東西!”
吃了這么大的虧,讓他看著狼狽不堪。
可是他根本就來不及多想,更來不及探查自己的傷勢。
因為許輕舟已經從煙火綻放處沖殺而來了。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他一手出劍,一手出拳,同時進攻。
“前輩,命便給我吧。”
澗云真人咬著牙,焦黑的面容上,雙眸里自生戾氣。
“要殺我,想得美,老夫要認真了。”
“書中悟,氣蕩!攻!”
澗云真人不再有所保留,筑基后期的實力徹底爆發。
渾厚真元如那滾滾奔騰的洪流,一瀉千里,在許輕舟近身的那一刻落下。
只是頃刻間便化解了他的攻勢。
許輕舟不由眉梢一壓,面容一僵,“好強!”
崩山拳勢消散,劍意崩卒,許輕舟自知大事不妙,欲要后撤,可是也就在這時,澗云真人染血的枯手猛地朝他探來。
裹挾著的還有彌漫的暴虐亂流。
他暗暗咬牙,對方速度太快,避無可避,只得將青鋒劍橫擋胸前。
“嘭——”
一聲悶響,澗云真人五指結結實實的打在劍刃之上。
渾厚的力量爆發開來,青鋒劍竟是生生被撕裂,碎成無數的碎片濺射。
許輕舟整個人也被澗云真人拍飛了出去。
猶如離弦的箭,伴著凌冽的風,足足退出百米,方才狠狠摔落。
只是一擊,許輕舟便就已經完全敗下陣來。
許輕舟落地,在青山綠水的曠野間,留下了一行泥濘。
翻起的新泥順手便葬了那倒霉的花草。
風息,煙散。
月光再次灑落,廢墟中,澗云真人于狼狽之中御氣,佝僂的身體緩緩向半空而去。
直到離地數米的距離,方才停下。
灰白的長發凌亂披灑,破碎的儒生服悠然垂落,在夜風中搖曳,他雖然受了傷,鮮血至此還在從指尖,衣角滴落,可是氣息卻是平穩異常。
他瞇著眼,目光凝視著身前那道溝壑盡頭處。
只見那里有一襲白衣也在慢慢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模樣,比之他,亦好不到哪里去。
許輕舟站了起來,一口鮮血卻隨之噴涌,映紅了胸前白衣,與泥土的黃,將那纖塵不染的白,渲染成了另一種時尚的色彩。
他同樣有些狼狽,胸前的衣服被方才的氣流扯碎了些,頭發亦是潦草凌亂的灑落。
只是與那澗云真人不同的是,對方的狼狽,臉黑了,而他的狼狽,臉色卻是愈發了蒼白了些。
一種狀態,兩種面相,結果自然截然不同。
“先生啊先生,你還真是讓老夫大吃一驚,我都不記得,老夫多久沒有受傷了,今日卻險些栽在了先生的手中。”
澗云真人的話,又一次響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比之之前的柔和儒雅,卻是多了些戾氣和情緒。
許輕舟用袖口抹過嘴角,牽強的扯出了一抹笑。
“許某來到天霜以后,也是第一次受傷,沒想到,區區筑基期,竟是能這般強悍。”
“呵....先生的劍碎了,注定了你殺不了我,在這臨死之前,先生你可還有遺言。”
許輕舟不以為然,
“誰說我殺不了你了。”
“莫非先生還有底牌?”
“自然,這一次,必能斬你。”
“哦,那老夫還真要看看,事到如今,先生還能如何殺我。”
二人一問一答間,澗云真人已然凝聚真元,欲要以自己的最強的一擊將許輕舟徹底抹殺。
他不想在有所保留,也不想在拖下去了,許輕舟本就是奇人,他怕繼續下去,真會出些變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