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蒼月慕舟走后,蒼月心吟匆匆起身,小跑到了走到了銅鏡前
看著這張以布上歲月流年的臉龐,暗暗失神。
威風依舊,可是年華已逝。
“老了。”
她伸手撫摸著這塊先生送的銅鏡。又想起了先生昔日的教誨。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以人為鏡,可以得明失。)
“如果,我是說如果,先生教的時候,我不學,先生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京都城外,蒼山以東,江河畔,一尋常老者正在垂釣。
身側的樹根上,還躺著一個大漢,正用斗笠蓋著臉,似是呼呼大睡。
忽而樹林沙沙作響,一個男子疾馳從竹林中而來,穩穩落地,慢步來到了老者身側。
蹲下了身,不忘了看了一眼裝魚的竹簍。
老者始終怡然自得,穩坐釣魚臺,卻是問了一句。
“回來了?”
“嗯,還沒釣到嗎?”
“不急,不急,天色尚早。”老者笑瞇瞇道。
中年男子突然說了一句。
“我今天去城里買東西,看到他好像回來了。”
老者一直紋絲不動的竹竿抖了一下,神色微挑。
就連那一直躺在旁邊睡覺的大漢,耳廓也不經意的蠕動了數下。
他是誰?三人心知肚明。
老者嘆息一聲,將竹竿插在身側,站起了身來。
中年男子不解,問:“不釣了?”
老者搖了搖頭,“沒心情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朝著不遠處的草屋而去。
一邊走一邊自語。
“功成身退,你也要如此嗎?”
只留下男子一臉茫然,下意識的看向了身側的裝睡男子,問道:
“麟,這是怎么了?”
“我睡著了,別問我。”
說著不忘了翻個身,背對著男子,繼續裝睡。
男子挑眉,取過竹竿,端坐竹凳,親自上陣。
“沒勁。”
京都城內。
國師回皇城的消息,也如同春風一樣,眨眼間傳遍了一百三十坊。
聞者皆喜,百姓皆歡。
四年了,國師外出游歷,從未歸來,這是第一次重回京都。
原本所有的人都以為,這個改變了蒼月的國師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走了,誰能想到今日竟是回來了呢。
那些昔日被他提拔的官員也好,經商的商賈也罷,亦或者門生們自發而來,欲要求見先生。
簡小書:“快,給本相拿朝服來,我要去面見國師。”
南宮言:“來人啊,讓李管家,備禮,隨我去一趟國師府。”
“來了,備馬....”
稍且正午,國師府前的大道上,馬車停的到處都是,戰馬嘶鳴不時掠過人潮而來。
短短的半日時間里,人便就圍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