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
暗暗咬牙,
“好強。”
僅僅只是一眼,尋常的一眼,就險些讓她失去本心,這樣的實力,她只在她師傅的眼中感受到過。
此人境界,絕對不低。
自是人不可貌相。
云詩見此,不慌不忙,為其倒滿一杯花茶,柔聲道:
“把它喝了會好一些。”
林霜兒不曾拒絕,踉蹌向前落座,將花茶飲下,清泉入喉,四散全身,轟鳴間歇,眩暈漸止。
面色漸漸恢復如常。
林霜兒長舒一口濁氣,眉梢舒緩,平靜道:
“多謝師尊。”
云詩把玩杯盞,笑瞇瞇道:“感覺如何?”
林霜兒鄭重回應。
“很強。”
隨后又問道:“師尊,此人境界為何?”
云詩抿唇一笑,慢悠悠道:
“誰知道呢,反正比我厲害就是了。”
林霜兒暗暗壓眉,果然。
比師尊還強,境界自然最少是大乘境。
整個黃州,她的認知里,比師尊強的也就幻夢山的老祖,還有仙音山的二老,以及極道宗的五道君。
僅此8人。
故此師尊實力,可入前十。
此人竟是比師尊還強,讓人唏噓。
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過,她卻也聽師尊提及過,黃州有很多瘋子。
卻唯獨此人,被老一輩喚做天下第一瘋。
至于原因,她至今未曾關注,自是不知。
看著陷入沉默的林霜兒,云詩輕聲問:
“知道為何說他是黃州第一大瘋子嗎?”
林霜兒抬眸,悄悄恢復如常的面容,直視自己的師傅,下意識的點頭。
“想。”
一個大乘境的瘋子,她又怎么會不好奇呢?
估計是個人都想吧。
云詩放下杯子,風輕云淡說道:
“因為他想從這靈河里掉一條魚上來,你說他瘋不瘋?”
林霜兒怔了怔,神色很復雜。
腦海里又閃過一個老人家,那人與自己說過,他一年能釣七八條靈魚。
眼前這人才釣一條,應該不算瘋吧?
故此有些不解,表情何止精彩。
怯生生的反問道:“師尊,這靈魚,很難釣嗎?”
云詩一愣,瞪著明亮的眼眸,不知該說什么是好,無奈嘆息道:
“你啊,就知道修煉,都要把自己練傻了。”
林霜兒傻眼,一頭霧水。
云詩則是耐心的解釋道:
‘怎么說呢?反正比渡劫要難,至少我記事起,不曾聽聞有人能從這河里釣上來過魚。’
“倒是聽那上州的前輩提過,靈江里確實有魚,不過就是圣人也釣不上來,而他一個大乘境的,釣靈河的魚,呵呵,多么可笑。”
林霜兒蹙了蹙鼻息,小聲反駁道:
“這也不能算瘋吧。”
云詩撇了撇嘴,“是不能算,可是他就用一根竹竿,沒魚線,沒魚餌,沒魚鉤,一釣釣了幾千年,你說他瘋不瘋?”
林霜兒嘴角抽動數下,小心翼翼的看向山下,卻又匆匆收回。
若真是如此,那她還能說什么呢。
最后也只吐出數字。
“那確實挺瘋了的。”
其實她是想說,真有大乘境的人這么蠢嗎。
莫不是傻子一個吧。
云詩瞇著眼,百無聊賴里,侃侃而談。
“不僅如此,我聽老祖說,當年他釣不到魚,氣急敗壞便跳進了河里,準備徒手抓魚,卻險些淹死在了靈河,若非那位大人路過,順手將其撈起,別說釣魚了,估計早喂魚了,哈哈,你想啊,大乘期被淹死了,是不是想想都刺激,要是不瘋,能干出這事來,哈哈哈!!”
云詩越說越來勁,津津樂道,笑得花枝亂顫,語出驚人,聽得林霜兒眉梢直跳。
若是說靈河之上枯釣三千載是執著。
拿根竹竿,沒魚線,沒魚鉤掉了三千栽是傻缺。
這敢跳到靈河里,那是真的瘋。
太瘋了。
那可是靈河啊,世間萬物入靈水,一入不出。
她在靈河上,也只見過那位駕舟其上,再不見其它。
可是那位是誰啊,那位可是凡州的圣人,蘇弒之。
圣人之下,皆凡人,怎可與其相比,再說了,就是那尊圣人,也不敢下水里撲騰啊。
黃靈島上,枯坐的男子嘴角下壓,露出一抹鄙夷,低聲吐槽。
“呵——女人。”
“頭發長見識短,胸大無腦的家伙,懂個屁。”
滿臉鄙夷,繼續枯釣。
真元自丹田匯聚于右臂,順著竹竿化作纖纖絲線,落入靈河中,一米,兩米,然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后繼續,周而復始。
靈河之水,可吞天下萬物,任何東西,往那里面一扔,瞬間被分解的干干凈凈。
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由無到有,在由有到無。
天地萬物,與天地靈氣相生相伴,橫亙不變。
想要釣靈魚,只能以靈力凝聚出一條線,哪里是那么容易就釣到的。
他是菜,但是他不傻不是。
不過世人愚昧,他懶得管,過幾千年,都是要死的玩意。
跟他們計較個什么勁。
一邊看著自己的靈力被靈河吞噬,一邊罵罵咧咧道:
“老子還就不信了,那老東西能行,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差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