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言語中對于溪畫卻是只字未提。
不過,她很快也就回過神來,許輕舟能曉得自己的心思,說出一個人名來,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只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難免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手掌托著下巴,指尖拍著臉頰,想了想,那張熟悉的容顏拂過腦海,不悲反喜,眸中泛起一抹眷戀,瞇眼笑道:
“當然是那張臉蛋了,那真的很好看啊。”
許輕舟嘖舌,這感情還是一個顏控?
輕笑道: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境花辭樹,前輩莫不會不知道?’
云詩毫不在意,不屑的笑道:
“小先生,你說的那是凡人,我等修行之人,只要不想,有的是法子讓容顏永固。”
許輕舟未曾反駁,主動轉移話題。
“便是如此,可是溪畫早已娶了很多妻子,也生了很多孩子,嗯——說來,我前幾日,不是還殺了其中一個......”
尋詩依舊瞇著眼,平靜道:
“我知道。”
許輕舟不再繞彎子,直奔正題,問:
“便是如此,前輩也不在意嗎?”
云詩微微壓眉,眼中閃過一絲刻骨銘心的痛,不介意嗎?
天底下又有哪個女子會不介意呢。
愛本就是自私的,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與她人分享。
可以理解,但是一定在意。
若是可以,誰不想獨占,只是在這人間,尤甚是俗世王朝,男子三妻四妾,似乎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反倒是修行者保守的多,特別是強大的女性修行者,如云詩這樣的,自是無法接受的,更不會去妥協。
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
她強顏歡笑,盯著許輕舟,柔聲回道:
"介意啊,就是因為介意,所以才來找你啊。"
輕嘆一聲,話音繼續,
“所以才想忘掉,可是三百多年,真能忘干凈嗎?。”
許輕舟視線向下,看向了解憂書,看著云詩所求那一攔,搖頭輕笑道:
“忘,自然能忘,問題是...前輩真的舍得都忘了?”
云詩想了想,視線不經意閃躲,輕輕吐出三字。
“應該吧——”
“那就是不想忘了。”
云詩未曾反駁,而是試探的問道:
“還有別的法子?”
許輕舟沉默不語。
云詩眼中期待,漸漸濃郁。
許輕舟不語,證明就是還真有別的方法,她想要什么她自己也同樣清楚。
她也問過自己,不止一次,真愿意都忘掉嗎?
那可是三百多年啊。
或者說,真的都能忘掉嗎?
那也只是無可奈何下的法子罷了。
忘記,無非是向命運低頭,妥協和逃避。
這是尋常人,對抗這命運不公,唯一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