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以往,那島便就是他的了。
路過的人,看上一眼,即便是他不在的夜里,也不會有人跳上去就是了。
而今日許輕舟的,說是開了三千年來的先河,也不足為過。
故此,洛南風與洛知意,態度才會有那么大的反差。
昨日,與云詩聊了一日。
今日,又與這位前輩對坐,這讓他們還能說什么。
至于無憂三人,則是歸于平靜,該干嘛干嘛。
清衍也默默的收起的腰間的菜刀。
黃靈島上。
許輕舟落地,站在此間,聽其下靈水繞島,拍石而響。
比之岸上,些許嘈雜。
行數步,于中年男子身側,躬身再拜。
“前輩。”
中年男子單手握魚桿,平靜的出奇,一言不發。
許輕舟有些尷尬,沒話找話。
“前輩,這是在釣魚呢?”
中年男子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說道:
“掉龍。”
許輕舟愣了一下,嘴角抽動,假裝不懂。
“前輩說笑呢吧,這靈河里還能有龍?不是說除了靈魚,沒有什么東西能在這靈水中存活嗎?”
中年男子冷冷道。
“呵……知道還問。”
許輕舟嘖了一聲,被噎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得不說,這人,很有性格。
摸了摸鼻尖緩解尷尬。
索幸半蹲下了身,目光順著老者那根竹竿向前看去。
竹竿盡頭空空如也。
但是,若是凝神去看,可查一縷真元之力,自上垂落,沒入靈河中。
比之四周天地靈氣顯然不同,宛若絲線。
這不免讓他回想起了蘇弒之。
當初的蘇弒之魚竿之上可是有實線的,那線莫非也是蘇弒之天上尋來的。
摸著下巴,故作深沉的分析道:
“前輩,你這么釣不行。”
中年男子余光側目,閃過一絲精芒,脫口罵道:
“你個后生,懂個屁。”
許輕舟無語,心中暗暗吐槽,三言兩語,臟話連篇,這漢子,素質是真低。
而且,似乎還特別喜歡懟人。
但是吧,他也就話難聽一點,給你傳達的情緒波動也好,還是靈能散發也罷,卻又始終很穩定。
就是他確實在懟你,但是他不壓力你。
記得與云詩初見時,對方還用精神窺探自己。
可這前輩卻沒有。
可見并無惡意。
故旁敲側擊的說了一句。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咯。”
此話一出,中年男子難得的扭過頭來,自上向下掃視了許輕舟一遍,語氣也壓低了些,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那老東西請你們吃的。”
“什么?”
“昨天你們不是說吃過靈魚。”
中年男子一副毫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卻又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故意裝得自己很無所謂的樣子。
許輕舟不傻,自然知道這位前輩口中的老東西是誰。
只能說,這口氣,和小白有得一拼,咱就是說,就不能給圣人一點最起碼的尊重嗎?
為了延伸話題,也為了勾起這位前輩的聊下去的好奇心。
許輕舟假裝懵懂道:“前輩說的老東西是?”
中年男子嗤笑道:“哼——普天之下,非圣人不可釣靈魚,你一個凡州來的小子,還能見過幾個圣人。”
言外之意,便是說,除了蘇軾之還能有誰。
他也就差點名道姓了。
許輕舟卻是不以為然,輕咳一聲,故作矜持道:
“咳,晚輩不才,見過兩位圣人,真不知道前輩指的是哪一個。”
中年男子手中稍稍用力,正正的望向許輕舟,黝黑的眉宇間,帶著一絲不可思議,思索了好大一會。
困惑道:“兩個?除了蘇弒之,還能有誰?”
許輕舟笑笑,輕輕搖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