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大哥在,死的會是你。”
溪畫沒有否認,他確實動了殺心,但是絕非真想殺許輕舟,而是本能。
當自己秘密被人知曉后,他的本能促使他,殺人滅口。
可是理性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許輕舟那模糊不清的背景。
就是這少年,能在幾日內和黃州第一瘋稱兄道弟,還能讓云詩將自己的和她事全盤告知。
也足以證明,少年絕非尋常。
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且,正如許輕舟所說,他現在是自己的希望,他除非真的瘋了,否則斷然不會傷他分毫。
這也是為何從始至終,身為一國帝君的自己,對于他卻是始終畢恭畢敬的原因。
未知最為危險。
求人自當低頭。
“你是怎么知道的?”
許輕舟神秘一笑,吐出六字。
“天機不可泄露。”
溪畫眉梢越擰越深,本是如花一般的臉蛋,現如今卻是成了那提前凋謝的花蕊黯淡無光。
既然不說,那便不問,他也不想在繞彎子,更不想在試探眼前的少年。
能知道自己的秘密,許輕舟道一句天機,不足為過。
現在看來,錢征所說與他所見,不足十分之一,當是驚為天人。
拱手一拜,問:
“怎么樣,你肯幫我?”
許輕舟見溪畫如此上道,心中甚慰,伸出三個手指,在溪畫面前晃了晃,認真道:
“三個要求,能做到,一切好說。”
溪畫重重點頭。
“好。”
許輕舟起身,一甩袖袍,來回踱步,聲情并茂道:
“這第一個要求,你得跟我去一趟落仙劍院,和云詩見上一面。”
溪畫面露難色,“這——”
許輕舟連忙指著他打斷。
“哎哎哎,別跟我說什么承諾承諾的,那承諾算個屁,君子一言九鼎不假,但是君子從不迂腐,君子亦不拘小節。”
“迷而知反,得道不遠的道理你就算不懂,也該聽過。”
“在說了,你要搞清楚,你說的那不入大乘不相見,是你和仙音閣的老祖宗定的,云詩前輩同意了嗎?”
“捫心自問,你憑什么替人做決定,也就云詩前輩慣著你,就這樣,還是等了你三百年,三百年啊,就算是修行者,又有幾個三百年?”
“還有,不是我打擊你,就你這資質,真心一般,就算是養好了傷,沒個千百年的也破不開大乘境,你確定還要讓人家在等你一千年?”
“在退一萬步說,你就那么自信,她能在等你一千年?”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到時候云詩前輩先破渡劫,入了上州,呵呵,那里優秀的人可不少,比你帥氣的也很多,指不定就愛上了別人,到時候,你就算突破了大乘境也白搭。”
頓了頓,許輕舟忍不住嘖舌。
“嘖嘖,你不會真以為長得帥能當飯吃吧。”
“兩情若是想長久,就得朝朝暮暮在一起,讓她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
話音又一頓,許輕舟吸了一口氣,語氣加重道:
“總之,問問自己,承諾重要,還是云詩重要,在跟我說,行是不行。”
溪畫大眼瞪小眼,一臉恍惚,許輕舟的長篇大論更是聽的他如墜云霧。
話很俗,通俗易懂,話很糙,可是話糙理不糙。
他承認,他被許輕舟給說懵了,而且也很難不認同。
許輕舟說的都沒錯,承諾也好,還是自己的資質也罷都是實打實的。
當然最終能讓他下定決心的是許輕舟說的那句。
云詩愛上別人了怎么辦?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嘿,發什么呆,行不行給句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