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清塵脫俗,青絲浮動,看著與天地間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美的像仙,本就是仙。
她看著蘇弒之,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蘇弒之用手抬了抬竹帽的帽檐,同樣看向眼前之人,咧嘴笑道:
“仙,好久不見。”
叫仙的女子對于蘇弒之的寒暄并不感興趣,反而是問道:
“老頭,你不好好守著你的靈河渡,來這里干嘛?”
蘇弒之在凳子上敲了敲煙槍里的煙屑,禽著嘴角,不答反問道:
“你不也一樣,不好好守著你的仙樹,跑這里來干嘛?”
叫做仙的姑娘纖細的眉梢輕擰,望著黃州的方向,徐徐道:
“白龍蘇醒了兩次,我來看看這浩然,到底發生了什么。”
蘇弒之將古樸的煙槍插在腰間,站起身來,撫著長須,道:
“巧了,我就是來等你的。”
“你知道我會來?”
“廢話,不然我干嘛來等你。”蘇軾之理所應當的說道。
仙的姑娘抿唇,問:“到底發生了什么?”
蘇弒之半瞇著眼,凝視著仙,“你不是明知故問嗎?”
叫仙的姑娘轉過身去,眉梢在不經意間下壓。
輕聲道:
“有一個少年,我看不清。”
蘇弒之微微垂目,他自然知道對方說的是誰,許輕舟,一個他也同樣看不清的少年,無論是面對面的窺探也好,還是推演探查也罷,他的身上總是有一層霧將其籠罩,模糊不清。
“所以呢?”
“那是變數之外的變數,我想要看看,他長什么樣....”話音一頓,仙搖了搖頭,自我否定道:“不對,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蘇弒之嗤笑道:
“知道了又能如何,天地一念,劫起,劫落,這不該你我管,而且....你插手的,已經夠多了。”
仙驀然回首,盯著蘇弒之,“你呢?你就沒管嗎?”
“我當然沒有。”蘇弒之否認,一副跟我有什么關系的樣子。
仙卻是問道:“那你在這里干嘛?還有,剛是誰說的,要保黃州千年,你不也壞了規矩了?”
蘇弒之搖頭笑道:
“說這些沒用,總之這少年,你不能動。”
仙歪著腦袋,“哦,我若是不呢?”
“那就打一架。”
“你打不過我。”
“不試試,怎么知道。”蘇弒之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蒼蒼老頭,卻是戰意四起。
仙無奈搖頭,似乎并不愿意與眼前的老家伙發生爭斗,感慨道:
“想的美,我才不會如你所愿呢,我不舒坦,你也別想著舒坦。”
蘇弒之切了一聲,很不服氣道:“切...說的好像你能打過我似的。”
仙顯然不想在與蘇弒之爭論,轉過身去。
“行了,給你個面子,我不傷他就是了。”
說完。
整個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而就在她消失的瞬間,整個世界也開始恢復如常,彌漫在船頭的煙霧漸漸擴散,敲掉的煙灰落下。
振翅的鳥兒舞動。
葉偏偏落下,戰旗獵獵,風繼續前行....
一眾靈衛也紛紛回過神來,卻是一個個一臉懵然。
“剛剛怎么了?”
“不知道。”
“不對勁啊....我總覺得我剛剛錯過了什么?”
“錯覺吧。”
“.....”
孤舟上,蘇弒之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三分苦澀。
仙之力,凡人不可觸。
在浩然這片人間,時間,空間,歲月,盡可掌握。
若是真打起來。
他還真可能打不過,可是即便這樣,她也殺不死自己。
畢竟連他自己都弄不死自己。
當然,仙也一樣。
不過既然她答應了,那就不會食言,他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他控制著孤舟向著下游而去,一邊走一邊嘀咕。
“害,這幾個小家伙,真能搞事,沒我,估計都得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