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徹底麻了。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你不殺我?”
許輕舟不答反問。
“我為何要殺你?”
老道愣了一下,道:“因為我要殺你啊。”
許輕舟笑笑。
“你不是也沒殺成。”
老道張了張嘴,竟是不知該說什么。
許輕舟調侃道:“行了,我念你修行不易,又有些煉丹的天賦,故此留你一命,記住了,江湖不止是打打殺殺,這長生路也不一定非要爭,你好自為知吧。”
說完一擺褲袍,小手一背,折扇一開,輕輕一舞,瀟灑離去。
唯獨留下那老道呆愣原地,眼中神色交錯變化,千年道心,在這一刻近乎崩塌。
他艱難的爬起身來,對著那道黑夜中的背影問道:
“你到底是誰?”
回答自遠處飄來。
“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叫許輕舟。”
老道凝望著手中的煉丹術,愣愣發神,小聲嘀咕。
“許輕舟。”
許輕舟揍了老道一頓,耗費行善值二百萬,得了一團天火,搭進去了一本煉丹術。
小虧。
卻也賺了。
有了這團天火,小白六條獸脈重鑄,寒毒將不會在發作,這是他想要的,也值得。
至于為何不殺那老道。
隨心而為。
這天州的地界都是一個尿性,你陰我,我陰你,本就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而且,殺與不殺,對自己沒太大的影響。
隨他去吧。
天下之大,人之多,自己也殺不過來。
留他一命,且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格局打開。
就留著他,將自己的名字在這天州傳唱吧。
當然,這只是說說罷了。
最真實的想法就是不屑,不屑于殺對方。
皓月豈會與螢火爭輝,又豈會在乎來自螢火的挑釁呢。
自己只管璀璨,讓它人黯淡無光。
殺人不如誅心。
渡人不單單只渡對自己好的人,對自己壞的人也渡得。
歸根結底,就是許輕舟在玄州待的太久了,受了佛家的影響,也信了那放下屠刀,回頭是岸的那一套吧。
“嘖嘖,打架,勞民傷財啊……”
許輕舟離開了是非地,走出竹林遇小溪,停在溪畔,落坐小憩,撐著下巴望天際,瞅著明月思故人。
卻見小溪的另一邊,竹林稍頭。
站著一人影,借著淡淡的月光,能隱約辨出,應是一女子,很不尋常的女子,許輕舟只是瞥了對方一眼,便就如同沒看到一般,自顧自的飲了一口酒。
心中暗暗說了一句。
“總算舍得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