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自信道:“他不會騙我。”
蘇弒之嗤笑道:“嘖嘖,憑啥,憑你長得好看?”
仙抿唇笑道:“他和你不一樣,他是君子。”
“然后呢?”
“君子只會沉默,不會撒謊。”
蘇弒之打了個哈欠,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望著仙,也不反駁,平淡道:
“就算是又怎么樣,你不也一樣。”
仙淡然道:“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沒干,我只是跟著他而已。”
蘇弒之翻了個白眼。
“誰跟你說這個,那江云畔,你敢說和你沒關系?”
仙很實誠的賣了隊友。
“這還真跟我沒關系,那是李老頭干的。”
蘇弒之繼續道:“那白狼呢?那只大妖總該和你有關系了吧。”
仙指尖叩擊桌面,抬眉盯著蘇弒之,很嚴肅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
“怎么,還想殺人滅口啊。”
“也不是不行。”
“那動手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切,想得美。”
有些事情,講不清楚,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蘇弒之繼續嘲諷道:
“不過你和老李是真的舍得下血本啊,一個給仙樹葉,一個給仙竹節,嘖嘖,可惜啊,最后還是啥也沒撈著,傻了吧,要我說,就該,老老實實待著不好,非得折騰。”
仙輕輕擰了擰眉,眼底拂過一絲苦澀,仰望星空,淡淡憂傷,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你不覺得,這個世界不該這樣一成不變嗎?”
蘇弒之吞云吐霧,沒有說話。
仙看向蘇弒之,繼續道:“那孩子不是還活著,我們未必就真一無所獲。”
蘇弒之不屑道:“呵——連天都怒了,還嘴硬,成不了事的,以前斗不過,現在也斗不過,改變不了的,消停待著吧,劫起劫落,就如一呼一息,浩瀚如永恒都逃不過的宿命,小小浩然能怎樣?”
仙半瞇著眼。
“當真就改變不了嗎?”
“不然呢?”
“那你干嘛把剔靈刀送給那孩子,又干嘛請他們吃靈魚,而且,還要護他千年呢?”
蘇弒之努了努嘴,自嘲道:“閑的唄。”
仙笑笑不語,將杯中茶一飲而盡,隨后將杯子倒扣于桌面上,深呼吸,站起身來。
“沒勁,就不愛跟老東西聊天,許輕舟那話怎么說來著,嗯……代溝,對就是代溝。”
蘇弒之氣笑道:“呵……咱倆誰老?”
仙傾唇一笑,得意道:
“你老唄,許輕舟說了,女人只有兩種,一種是未滿十八,一種是永遠十八,我是后者,哼,走了,你自己待著吧,老登。”
說完轉身離去。
蘇弒之無奈搖頭,敲了敲煙槍上的灰燼,對著仙的背影莫名其妙的講了一句。
“就那么急著送死?”
仙不曾回頭,話音一起。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
蘇弒之仰望天幕,見繁星宛若一條線,分割半個星空,喃喃自語。
“真想死也沒那么容易啊。”
那一夜后。
就是清晨。
許輕舟告別了蘇弒之離去,相約來日再來看他。
蘇弒之打著哈哈。
來可以,不能空手。
許輕舟哭笑不得,卻也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