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總歸還是和以前一樣,說的模棱兩可,含糊不清。
許輕舟經過一番梳理,整理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簡單來講。
永恒界存在一個無上的存在。
[界靈]。
一切法則的奠定者。
界靈之下。
[界魂]
法則的守護者。
在界魂之下還有一群生靈,他們存在于界魂和像蘇弒之,李太白這類人的中間。
具體是誰。
系統沒有講,道一句天機不可泄露,不過許輕舟卻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概念。
罪州的法則源自于界靈,神諭也好,生命晶源也罷,等等等都是。
這一切。
就是界靈在創世之初,定下的法則。
即。
妖獸一族信仰的[主],便是界靈。
系統還透露給了書生,浩然屬于這片星空中的下位面,也可以簡單理解為凡間。
凡間。
不存在界魂,卻存在界魂的布下的棋子,棋子之下還有棋子,他們就像界魂的眼睛,而界魂則是界靈的眼睛。
時刻監視著整片大陸。
不過。
不管是界魂也好,還是界靈之下的眼睛也罷,他們都有一條法則,那就是,不可過問人間事。
一切順其自然。
否則必遭天道反噬。
也就是說,許輕舟根本無需擔心自己會被他們所盯上,乃至與其為敵。
除非是他自己作,主動打破世界的規則,他們才會出手干預,而且,這個干預還是在劫起之后。
清算一切。
又一次提及劫起,許輕舟自是想趁機問出點什么來,可總歸是一廂情愿,系統依舊不愿意多言。
它說時機未至,不可泄露天機。
許輕舟心里明白,系統不是不愿意說,只是因為忌憚那至高無上的存在,界靈罷了。
“所以,若是我想毀掉這些紅晶,就會招惹來界魂的注意,背負其中因果,是嗎?”
[你當然可以這么理解,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這么做的后果,現在的你還扛不住,切莫引劫上身。]
許輕舟吞咽一口唾沫,不語。
[而且,你真的覺得,打破了這份平衡是對的嗎?]
許輕舟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對嬰兒下手,太過殘忍了些。”
[那又怎么樣,萬般皆是命,何時有過人,再者,打碎生命源晶,妖獸一族就真能擺脫既有的宿命了?]
[想多了,迎接他們的,將是滅絕,在無一妖誕生罪州,這份滅族的因果,你許輕舟背得起嗎?就算是你背得起,真給砸了,當下一個循環開啟,一切如常,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所以,聽我一句勸,別管了,老老實實的守著你家的姑娘吧。]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別想,哪里來的,回哪里去,真要想管,那就好好解憂,等有朝一日,你成為規則制定者的時候,在想著去管你覺得的人間不平事。]
少年書生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隨后又慢慢松開,眉梢漸緩。
嘴角帶著一抹苦澀的笑,釋然道:“你說的對。”
仰望一眼血色的生命源晶,回望一眼遠山里的白骨磊磊,許輕舟輕嘆一聲。
充滿了無能為力。
內心的深處更是交織著無盡的矛盾。
若是想護住人類,那就砸碎這些生命源晶,讓妖獸一族,自生自滅,絕種。
人族可興。
若是想要讓妖族壯大,少見些死嬰,那就摧毀那座城,讓妖獸大軍可長驅直入,一往無前,肆意獵殺人類,充能紅晶。
無論幫誰。
對于另外一者都是死局。
在罪州的法則中。
許輕舟看不到可以讓兩族握手言和的可能性,至少他做不到,既然做不到。
那就只能守中,無為便是最大的做為。
正如系統所言,他現在還太弱,不具備制定和定義規則的能力,只能妥協。
君子,審時度勢,才可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少年書生,憂心忡忡,轉過身,遙望茫茫黑夜,“那就不管了,回去吧。”
系統于念頭里爽朗一笑。
[不錯,這個選擇很明智,看來也不傻。]
許輕舟無語,一翻白眼,心情不好,不予理會。
正要御風,離開這片殺生之地時,許輕舟的眼前卻是不知何時,飄來了一團黑色的霧。
那東西來的很快,就是突然間出現的。
許輕舟先是被驚了一下,然后一愣,覺得這黑霧來的稀奇,可是下一秒便警鈴大作。
面色驚變,忘憂書剎那間呼嘯而出,攤開一頁,許輕舟虎視眈眈的凝望著眼前黑霧。
如臨大敵,指尖懸于解憂書上方,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寫下一字一般。
眉梢越擰越深,低聲道: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