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下次再來。”
科琳娜搖了搖頭,正要把手伸回來,修女突然用力拉住自己。
“嗯?”
懺悔室里間,方銘按著修女的手拉住科琳娜,不讓難得的觀眾溜走。
白領灰袍的清冷修女深吸一口氣,瞪了眼身后的男人,貼著他的耳朵,語氣幾乎要把它咬下來。
“我就是豬油蒙了心!”
方銘蹭了蹭她鬢角的發絲,“我們剛才還溫情告白呢,翻臉不認人?”
“你指定是得了癔癥,回去給你開兩罐藥!”
修女壓著聲音說完,又克制著情緒,努力裝作一位靦腆的修女,“您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聊聊。”
科琳娜笑了笑,“修女,我的心事你開解不了。”
修女輕聲回應,“眾生皆苦,但主會傾聽眾生的苦難,指引你走出迷途。”
“呵……”科琳娜聽著修女的寬慰,發出自嘲的笑聲,伸手撩起淡綠色的長發,神情有些惆悵。
“修女,你覺得真理是什么?”
“真理…嘶……源于實踐。”
科琳娜有些意外,眼神里露出認真的態度,“有意思,我還以為你會說上帝就是真理呢。”
她自顧自地繼續說,“沒錯,唯有實踐才能檢驗出真理,我畢生的追求就是用科學的手術刀,解剖世界的真知,探尋唯一的真理。”
“可是,我現在似乎已經走到死胡同了,道途的前方是一片死寂之地,人類在社會學層面將其規劃成一片禁地。”
科琳娜說完,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跟一個年輕的修女談論這些做什么?
就連瑪莎修女都總是勸慰自己要克制這些離經叛道的思想。
木板那邊總傳來斷續的聲響,好一會兒修女才回話。
“您聽起來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學者,或許您比大多數人更接近真理,又為什么要在意他人的評價呢?”
教授笑了笑,“有趣的修女,是真理誕生無所不能的上帝,還是上帝明悟了唯一的真理?”
教授期待著這位修女的回答,卻聽到她在低聲說著什么,側耳傾聽……
“你這……該死的……這時候……”
什么?
科琳娜感覺修女好像很緊張,手掌被她死死拽著,掌心有些濕潤……
“難不成這句話褻瀆了她的信仰,哭了?”
教授有些郁悶,索然寡味把手伸回來,“很抱歉,修女,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
正當她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隔板那邊傳來修女虛弱的聲音,
“面對真理的手術刀,上帝不過是可以解剖的病患罷了……”
科琳娜推開門,在原地愣了片刻,轉身對著木板笑著說,
“修女小姐,你待在教堂并不合適,或許下次來我們就可以討論關于來我學院就職的問題了。”
修女沒回話,教授心情愉悅地轉身離開。
懺悔室里間,李秀清將方銘按在地上,眼神冰冷地看著他。
“褻瀆修士的罪人,我宣告你死后將墮入地獄!”
方銘企圖上訴,“你事先答應的。”
李秀清坐在他身上,按著他的頭不讓他起身,“你突然過來,這我沒有允許!”
誰知道有人突然進來。
方銘按捺住心里的吐槽,好奇地問她,“有什么區別嗎?”
“除穢和褻瀆的區別。”
方銘起來不慎,干脆將生悶氣的李秀清拉下來,兩人貼著木板抱在一起。
“我喜歡褻瀆這個說法,我將清冷圣潔的修女抱在懷里,她還一臉嫌棄的表情,這可真是太褻瀆了……”
“你真是徹底沒救了,方銘。”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