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生皺眉猶疑著。
“這怎么是小題大做呢?
水生叔,這是小心無大錯。
哪怕沒有爆發鼠災,你向公社建議,讓各生產隊都提高年關防鼠意識,加強糧倉監管等等,又能有什么錯呢?
要是真爆發鼠災的話,這就是大功一件,救了多少人!”
林火旺繼續說服著。
“行!那就依你。
正好我也去公社一趟,當作活動活動筋骨了。”
點點頭,林水生也覺得林火旺說得有道理。
不過,當林水生將去公社的計劃,向隊長林建國匯報時,林建國卻是更加不屑地說道:
“水生,你還真信這小子的鬼話?
這大雪天的,跑一趟公社,真是吃飽了沒事干。”
“剛好我去公社找一下我姐夫,順帶手的事。”
林水生笑了一下,也沒過多解釋,就準備去套驢車。
林火旺拿著獵槍,跟著出了隊部。
正巧這時,碰到鐘躍進和田進步兩名知青正有說有笑走來。
鐘躍進的手上拿著一個粘好郵票的信封,一進隊部大院看到林火旺,就立馬心虛的趕緊將信封藏在了身后。
兩人臉上的笑容,也是戛然而止。
不過,林火旺此時剛拿到獵槍,正想去試試這獵槍的準頭,并沒有在意兩人的表情變化,快步離開了隊部。
“呼!嚇死我了。
這死瘸子怎么剛好在隊部?”
鐘躍進見林火旺走了以后,才狠狠松了一口氣,將信封重新拿了出來。
“應該是來拿槍的,不過看他手上的獵槍,都銹成那樣了,還能打么?
不自量力!一個死瘸子,還想當守山人打獵為生?
不是我看不起他,但凡他能打到一只松鼠,都算他厲害。”
田進步說著,又指著正套驢車的副隊長林水生,對鐘躍進說道,“鐘哥,副隊長套驢車,肯定是要去公社。
你趕緊把信給他,快的話,說不定能趕上下一期的《詩刊》刊印呢!”
“嗯!越快發表越好。
我都快等不及了,到時候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要是能名滿天下,說不定還能讓我提前回城。”
鐘躍進也是滿心火熱,幾步追上副隊長林水生,便把投稿《詩刊》的信托給了他。
……
副隊長林水生趕到公社里,將林火旺說的情況又復述了一遍。
但是很遺憾的是,公社的主任是個好吃懶做又怕擔責任的“草包”,和林建國一樣,都覺得“鼠災”是危言聳聽。
不僅沒有將林水生的話當一回事,甚至還覺得他是沒事找事,故意引起恐慌。
最后林水生沒辦法,只能以來年灌溉要用拖拉機抽水為由,從公社那提前拿回三桶柴油。
回來以后,林水生也如實的將公社那邊的回應,和隊長林建國說了一遍。
林建國立馬哈哈大笑,嘲諷他道:
“讓你信那死瘸子,挨罵了吧!
小小老鼠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真有鼠災,我們這么多大活人一人一把鋤頭,就能把那些老鼠全給干死。”
……
而另一邊,拿到獵槍的林火旺,回到家先是將獵槍拆解開來,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去除銹跡。
這種老式獵槍的結構很簡單,但威力卻不俗,有點類似“噴子”。
缺點就是準頭很差,有效的射擊距離也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