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貼心的接了過去,然后就輕輕將她給摟在了懷里,見她渾身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心疼得不行,在她的耳邊說道
“夢夢啊!你有事別憋在心里,娘看著難受啊!
真要是不能生,咱不生便是,怕什么?女人又不是一定要給男人生孩子的。
老天爺不給,那又能有什么辦法?又不是我們女人的錯。
你也別怕阿旺會因此而嫌棄你,他要是敢嫌棄你,娘就打斷他的腿。”
“娘!娘……娘啊!可是我……我真的很想給阿旺生孩子,有一個屬于我們自己的寶寶……”
被林母點破,柳茹夢的眼淚和情緒,就再也繃不住了。
猶如決堤的河壩,整個人都撲在林母的身上,大聲地哭喊了起來。
“傻孩子,這種事不由人。我在原來林家,生了阿旺后那幾年,生不出娃來,受了不知道多少的打罵。
女人苦啊!但是你放心,在我們家,不會苦著你的,也絕不會因為你生不出娃,而對你不好的。
不是還有小雪么?你生不出來,以后讓小雪嫁人以后,生一個過繼給你和阿旺,一樣的嘛!”
林母竭盡所能地去安慰柳茹夢,可對于柳茹夢來說,她倒是寧愿聽林母像普通婆婆一樣,罵她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因為林母對她越好,她心里的愧疚就越深,就越是難受。
她嘆老天爺怎么如此不公平,阿旺這么好的人,自己為什么不能給他生個一兒半女呢!
……
另一邊,從上海到長春的火車上。
原本郭琳嫻是處級干部,訂的是臥鋪票的。
但臨上火車之前,她居然鬼使神差地讓人把臥鋪票換成了硬座,和周衛國、劉晶兩人坐在了一起。
這一下,立馬便讓周衛國和劉晶有些受寵若驚起來了。
“郭處長,您這沒必要為了照顧我們。和我們坐硬座呀!”
周衛國上車之前,還在勸。
劉晶也是惶恐地說道:“是啊!郭處長,處級干部是可以坐臥鋪的。這路途畢竟有點遠,得三十多個小時,才能到呢!您要不還是去臥鋪,會舒服一些。”
“你們別勸了!我呀!也不是為了你們才改的硬座,而是想要切身體會一下,當年我女兒坐硬座下鄉插隊當知青的感受。”
郭琳嫻笑著擺擺手,然后提著自己的包就利索地上了火車。
而這么一說,也瞬間拉近了她和兩名屬下之間的距離。
尤其是,他們也知道郭處長是到東北去看女兒,在火車上便也以她女兒為話題,相互交談了起來。
“您女兒下鄉三年了呀?就回來過一次,那是挺久沒見的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來回一趟的車票錢可不便宜,再加上這三十多個小時的路途。”
劉晶搖搖頭,說道,“我的一些同學下鄉知青,幾乎都沒有回過家。就是因為車票錢都沒有。
有個別還是扒火車,逃票回來的呢!那樣子就和乞丐差不多。”
“當知青不容易啊!郭處長,這次您親自去東北接,您女兒一定會感動死的。”
周衛國也是笑哈哈地說道。
而接下來的旅途,因為都被困在車廂里這樣的小空間里,無形當中上下級的那種威嚴感,也消彌在了相互的談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