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教授一走進來,就帶了必死的決心,將所有的責任和錯誤,都攬在了身上,詳細地說了他們炒白銀期貨這段時間的操作細節和內心動態。
老人家全程微笑著聽著,等厲教授好不容易說完之后,便微微點頭應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恩?”
厲教授陡然抬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老人家,弱弱地說道,“那個……首長,就這么叫我回去了?”
“不然呢!還要留你吃飯么?今天可沒做你的飯。”
老人家笑著說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對我的處分呢?您怎么不處分我?虧了國家這么多錢,我……我真的是罪孽深重。”
滿心愧疚的厲教授,甚至都給自己扣上了“罪孽深重”的帽子。
這一點,真的不是他夸張。
在現在這個年代,給國家集體的資產,造成了重大的損失,那就是社會主義的罪人。
“什么罪孽深不深重的啊!厲教授,要是我們的革命工作真的都要這樣追責的話,同志們還怎么開展工作呢?
投資嘛!就是有盈有虧的。
盈利了,我們不驕不躁,再接再厲。
虧損了,也不要氣餒和自責,總結經驗,汲取教訓便是。
相信你們經過這一次教訓,應該能明白,資本市場就是這般無情,也沒有絲毫一中央實業株式會社:“林同春游戲,包括資本游戲在內,最終都是人和人之間的博弈。
其他任何的規律,都有可能是對手故意制造出來的……”
老人家一番發人深省的話,立馬讓厲教授豁然開朗起來。
但是,這畢竟可是虧了兩千多萬美金啊!
厲教授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問道:“那首長,我們虧的那些錢呢?”
“這你們就不用管了,那個……小劉……”
老人家笑著朝秘書小劉招了招手。
“首長,我在,有什么吩咐?”
秘書小劉趕緊打起精神來,拿著小本本準備記。
“小劉,你打電話問問林火旺同志,看他怎么說?”
老人家一副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但是,在厲教授看來,卻是立馬心里一緊,暗道:“那位林火旺同志又要出手了么?可是我們都已經虧成這樣,白銀價格都跌到這地步了。
怕是那位林火旺同志來了,也沒有辦法了吧?
恐怕當初首長不支持我們擅自投資,都是林火旺同志早有預料了?”
隨著秘書小劉將電話撥出去,厲教授也將心提了起來。
想起當初自己幾人,只不過跟隨著林火旺的策略嚴格執行,為國家賺到一筆滔天巨款,就飄得有些找不著北,認為期貨市場上賺錢是多么輕而易舉的事。
結果看看現在,現實給了沉重的一擊,哪怕老人家不追究他們幾人的責任,他們自己心里也是萬死難辭其咎。
再看看人家林火旺同志,明明為國家做了那么大的貢獻,卻絲毫不居功自傲,連京城都沒有來,一直窩在東北的基層,深藏功與名。
和林火旺的貢獻與品行一對比,厲教授整個臉都臊得通紅。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