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寶抬眸,淡淡地看著他,“沒做。”
周景然深吸了一口氣,“你就只做你的晚飯,不做我的?”
“有什么問題嗎?”
周景然抬手指向門外,語氣慍怒:“你出去問問她們,哪個做媳婦的,只給自己做飯不給丈夫做飯?”
唐如寶黑眸帶著淡淡的諷刺的笑,“那你去問問他們,哪個做丈夫的,只顧別人的妻子不顧自己的妻子的?”
周景然一愣。
他這才發現,唐如寶變了。
變得敢跟他頂嘴了!
他黑眸帶著審視,打量唐如寶。
以前的唐如寶,不管他說什么,做什么,都像鵪鶉一樣,不敢與他頂嘴半句。
今天的她,很是反常。
周景然眸光劃過一抹諷刺,她是想換個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我一會兒要帶心心去醫院看秀秀,你現在去給我煮碗面條。”
唐如寶無視他的話,自顧自地吃著面條。
上輩子,她心疼周景然上班累,家里的雞蛋,臘肉這些好東西,她從來都舍不得吃。
而他,心疼圖秀秀一個人拉扯著孩子不容易,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往圖秀秀那邊送。
每次看到他往圖秀秀那邊送好吃的,她心里都極是不舒服,但是就是不敢說出來。
現在想起來,上輩子的她,真的愚蠢到了極點。
愛一個心里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男人如命,真的是很愚蠢的做法。
她每天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每天都把飯做得美味可口,就是為了當一個賢妻良母。
可又有誰知道,她為了當好一個賢妻良母,活得有多憋屈,多委屈?
不,周景然知道的。
只是在他眼里,她的賢妻良母,就是一顆卑微的塵埃。
在他的世界,根本掀不起一絲風浪。
她不想再患乳腺癌,不想再承受癌癥的折磨。
這輩子,她要做一個自私利己的人,凡是為別人著想的事,她都一律不沾。
周景然見她不理踩他,又氣又惱,“你在耍什么脾氣?”
唐如寶端起碗,把碗里的面湯喝完之后,站起身。
抬頭對上周景然慍怒的冷眸時,輕啟紅唇,“我的丈夫都要跟別的女人跑了,我不能耍脾氣?”
“什么跟別的女人跑?我說過多少次了,我跟秀秀是清白的,我照顧她,是因為她們母女可憐。”
唐如寶反譏,“是因為她們母女可憐,還是因為你心里一直愛著她?”
“你——”
唐如寶徑直走進廚房,洗碗。
周景然氣得深呼了一口氣,他不喜歡跟他頂嘴的唐如寶。
他還是喜歡那個,每次見到他,都兩眼發光,帶著討好又崇拜目光,仰望著他的女人。
喜歡那個,無論他叫她做什么,她都乖乖答應,還做得很好,沒有一句怨言的女人。
他走到廚房門口站著,看著唐如寶的側臉。
想到接下來一個月里,都需要她照顧圖秀秀,他難得語氣緩了一下,但也帶著一絲冷然的命令:
“醫生說秀秀的手一個月都不能碰水,這一個月你去幫她洗衣服做飯,順便送心心上放學。”
唐如寶把洗干凈的碗,放到灶臺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