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不喜歡朱家強這種背叛婚姻的男人,就算對方是自己的姻舅。
所以在朱家強朝他看來時,他眸色變得沉冷,看朱家強的眼神凌厲犀利。
朱家強被他剜得心里發緊,別看他平時不著調,對婚姻不忠,但他嗅覺可靈敏了。
改革開放,政策一放松,他就丟棄了家里的水田,跑來省會做買賣。
一會賣褲子,一會賣服裝,一會賣收音……賣的東西比他的心還花。
也正是這種一會賣這個一會賣那個的花性子,給他養了一雙懂得看人的眼睛。
別說沈琛現在穿著軍裝,氣質不凡,即使脫了身上這身軍裝,他也能夠一眼看出沈琛的不簡單。
所以沈琛不給他好臉色他也不惱,他在省會跑了那么久,懂得了人情世故,懂得了卑尊之分。
他看出沈琛是個地位不低的軍官,于是賠著笑臉向沈琛自我介紹,“外甥女婿,我是如寶的大舅朱家強,很榮幸在這里見到你和如寶。”
說著,他伸出手,要跟沈琛握手。
沈琛看在他一口一句‘外甥女婿’的份上,回了他一句,“你應該說很不幸在這里見到我和如寶。”
說完,他他揚了揚兩只手。
他兩只手都提著桶,表示不跟朱家強握手。
身后的女浴室傳來女人洗澡的嘩啦水聲,他也不宜站在這里,他走到水龍頭前,開始洗衣服。
朱家強:“……”
這外甥女婿是他肚子里的蛔蟲嗎?他心里的確是想著,出門不看黃歷,倒霉死了,在這里撞見了他們。
朱家強目光跟隨著沈琛,見沈琛蹲在水龍頭前,先洗唐如寶的衣服,朱家強眼底劃過一絲滿意。
長得好,地位高,又能夠屈尊洗女人的衣服,他的外甥女找到了一個好郎婿。
朱家強把目光從沈琛身上收回來,笑瞇瞇地看著唐如寶,感慨了一下,“你當初去營區時才十三四歲,這轉眼間就結婚了,這時間過得真快啊。”
“如寶,你這是要回育南嗎?你也是的,怎么回來也不給我們打電話?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村通電了,大隊還安裝了電話,以后你想我們了,可以往大隊打電話,喊我們過去聽。”
“唉,要是你外公外婆知道你帶外甥女婿回去,不知道得有多高興呢,要是……”
朱家強似是想到了什么,說到此時,眼神黯了黯,一抹傷痛從他臉上一閃而過。
后面的話,怕唐如寶傷心難過,他也沒有說出來。
而是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唐如寶,“如寶,我跟阿英的事,你能不能幫我保密?我不想給他們知道。”
唐如寶失望透頂地看著朱家強,“紙是包不住火的,況且你剛才說那個女人還是嫁到我們村子里的,你跟她鬼混,遲早都會被村人發現的,你覺得你們能瞞得住外公外婆和大舅媽他們嗎?”
提到大舅媽,唐如寶眼眶不由發熱,“大舅,我離開家時,你雖然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可是你跟大舅媽恩愛有加,你現在怎么能背叛她呢?”
大舅媽徐美麗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美麗有愛心。
母親病逝時,是大舅媽一直陪著她,開導她;大舅媽對外公外婆很孝順,干活又勤快,跟大舅是自由戀愛,感情極好,怎么大舅……
唐如寶不敢想,要是被外公外婆和大舅媽知道大舅在外面亂來,他們會有多難過。
“如寶,我沒有背叛你大舅媽,我做買賣賺來的錢,我都給她一點的。”朱家強不覺得他這樣做是背叛了自家的媳婦,鄭亞英纏上他,送上門的肉他不可能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