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下一層都會不厭其煩地尋找管道,以此來確定自己沒有走錯路。
扶箬又飄了小半個時辰。
她從巖石縫里取出泥土在指尖碾成薄薄一層。
里面有宣城地表最常見的絨灰。
扶箬翻過宣城的地理志。
宣城百年前有一任父母官是南樊囯皇室出身的小王爺。
他幼時身體虛弱,寄養在道觀,道觀周圍有許多野樹。
其中便有絨灰樹,因葉子干枯后形似絨灰得名。
他認為這樹好養活,生機旺盛,能辟邪,在宅院里養了幾棵。
后來百姓們也都紛紛效仿。
所以宣城內,最多的就是這絨灰樹。
看到這些東西,便意味著她已經從山頂飄到地表。
確定自己之前的方法可行,扶箬繼續以管道為標志物往下飄。
但飄著飄著,她發現了一個問題。
絨灰有不同顏色,顏色越鮮艷少見越受達官貴人喜愛。
宗冶建造封神山挑的自然是城中風水最好的那塊地。
但扶箬已經在泥土里發現三色絨狀脈絡十幾次。
也就是說,這十幾圈她一直在打轉。
扶箬面色冷凝,開始細細探尋這處地面石壁附近是否有能量波動。
半刻鐘后,果然不出所料。
熟悉的手法,熟悉的感覺。
又是宗冶的禁制。
這下,扶箬更好奇地底藏著什么東西了。
扶箬之前復刻過宗冶的禁制。
對他領悟的規則之力多少有些了解,所以這次很快就找到禁制的“眼”。
但扶箬面色并沒有多么輕松。
她看著那根水晶管道,眸光微暗。
猶豫片刻后,還是將手中的空間之力放了出去。
管道被打開一個洞。
扶箬飄進去,順著管道一路下滑。
她全程都在密切注意腳下和周圍管道的變化。
在看到下方些許光亮冒出來時,沒有絲毫猶豫,將掌心醞釀許久的空間之力貼到管道上。
一個翻滾,從管道內移了出來。
按照她先前總結的規律,此時應當在管道末端往上倒數第四層。
扶箬飄在洞內,感受著四周傳出來的醇厚陰力。
是沒處理過的礦脈。
可她上次明明在太歲記憶里看到宣城地脈也被處理過。
那這里的地脈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扶箬再次從石壁縫隙取了些泥土。
這泥土成分和宣城地理志提及的完全不同。
那本地理志記載了近千年的風物變化。
有些許不同正常,但不可能三分之二都不一樣。
這地脈,很反常。
扶箬繼續往下飄。
她依舊每下一層,都會飄到管道那邊看一眼。
小黑蛇原本不理解。
直到它在管道末端,看到了布滿毒液的火焰池。
當初嚇得尾巴都立起來。
“是傳聞可熔仙骨的焚凈池。”
扶箬在他們兩人周圍布下一層結界。
這池子不光是里面似巖漿沸騰的液體有毒,燃燒后冒出的煙氣亦會使人神志混亂。
小黑蛇一陣后怕:“大人怎么猜到管道末端是陷阱?”
扶箬:“宗冶那層禁制布置得太熟悉,像是專門給研究過他禁制的人準備的。”
“而且這管道末端在地下深處,正常不應該有亮光。”
但作為在管道里移動太久的闖入者,往往會在看到微光時,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和出口。
-
宗冶收回羅盤,強勁的陰氣混雜著元力爆開。
將他與離壑雙雙掀飛,撞到后方巖壁上。
宗冶舔掉嘴角溢出那縷鮮血,目不轉睛地盯著巨門,面上一片掩飾不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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