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用靈力操縱輪椅出門。
她來到這三日多。
第一次有機會親自見門外風景。
萬里野地如蒼穹倒掛。
積雪似浮云,凍土如天穹。
輪椅緩緩轉動,載著扶箬將周圍欣賞了個遍。
茅草屋旁有一條山壑。
溪水上層結著一層冰,積雪仍在。
下方清泉石上流,伶仃作響。
遠處更有高崖殘雪。
朔風刮過,崖下碎雪徘徊繞空飛舞。
何修遠鑒賞眼光還是很到位的。
此處風景絕佳。
就是日子清貧苦寒,身無外物。
若他不是個凡人,不是個郁郁不得志的官場人,是個修士,那這里便是福地洞天。
扶箬身上衣衫單薄老舊,御寒作用已經無幾。
雖有靈氣護體,但這具身體生機已斷。
她不確定生病受傷,會出現什么詭異情況。
所以看了一圈便重回茅廬。
扶箬又開始制作傀儡。
她準備做一文一武。
一個照顧她,一個保護她,文替與武替。
畫好圖,扶箬又想起來何修遠,心中隱隱擔憂。
“也不知阿左阿右是否找到了何修遠。”
雁城。
茅廬所在地距離雁城不到十里,中間有個小鎮子。
雁城地理位置也算得上依山傍水。
身后這高聳連綿的雪山,可擋住西北之直下的寒風。
阿左阿右撲棱著翅膀,趴在高高的窗欞上嘰嘰喳喳聊交流。
它們已經找到了何修遠。
在雁城錢家后院一個柴房里。
這錢家這一代,有個在戶部任正五品郎中的大老爺。
當初原本有機會升戶部侍郎。
恰好被何修遠彈劾。
經審查,錢郎中手下所掌錢糧收支數目確有差錯。
所以被罰俸一年,錯失升遷良機。
錢家上下,都恨死他了。
他們當初耗費了近半族產才從馮太師手底下人得了個口信。
其實這后果,何修遠都覺得處罰輕了,被錢郎中逃了許多罪名。
原本何修遠是要彈劾他貪污受賄,結黨營私,搜刮民脂民膏。
但被他的上級通風報信,扣押奏章,最后只是坐實了職責疏漏這一條。
何修遠當初只顧著恪盡職守,并沒有留意到錢家祖地便在雁城。
加上來雁城這半年,他一直居住在山野。
平日偶爾出門采買也都是去鎮上。
所以更沒機會知道這條消息。
今日是為了妥帖,想找個驛館送信。
但驛館只為官員服務。
何修遠知道自己身無分文是不可能僅憑言語打動人家。
所以帶著幾篇自己的詩作,找上了文峰館。
里面售賣名家書畫,筆墨紙硯等等。
但它還有一個隱晦產業。
購買個人詩詞書畫作品,買斷知識產權。
再賣到某些需要的人手里,蓋上他們個人的章,叫人散播出去,以增加名氣。
以便承祖宗蔭庇,謀個官職。
北定國官員制度以科舉為主,但九品中正制并未完全廢除。
雖然何修遠家中祖父敗落,父親早逝未能為官。
但他祖上也有蔭庇,也可走九品中正。
可他少年天才之名太盛,已經成了執念,不甘心放棄科舉。
所以半生蹉跎,打磨到而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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