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珀倒是難得有被驚地瞠目結舌的時候。
“何姑娘語出驚人。”
“身不動,但心已行過千萬里,快尋常人遠矣。”
只可惜他們生在這凡人界,生來便有無盡枷鎖。
就如他,身上也有自己該背負的東西。
一行人邊走邊聊,很快便到了渡口。
因著扶箬坐在輪椅上,又帶著幕籬,引來不少人窺探的視線。
不過也正因為她這裝束很容易博人眼球,倒是讓人完全聯系不到司徒珀身上。
幾個隱藏在街道拐角處的男子搖搖頭。
很快便將注意力挪走,不再盯梢他們。
司徒珀不著痕跡地側頭,朝著空蕩蕩的拐角看了一眼。
“走吧,我們去渡口,看一看這天河的冰上碼頭。”
扶箬也感知到了方才那有人在盯著他們。
她奇怪道:“我們昨日才到,怎么一早就被盯上?”
司徒珀:“不是針對我們,是針對全城所有人。”
“我也是今早才發現,馮增早就叫人監視住了整個渡城。”
“最近入城的人,都要被盯梢排查。”
“此地看似如往日平靜繁華,可實際早已暗流涌動。”
“馮增為所有奔著佛骨舍利而來的人設了一場天大的殺局。”
扶箬聽著他輕描淡寫的語氣。
似乎對這些權力斗爭半點興趣都無,也對背后所造成的傷亡毫不擔憂。
馮太師權勢過盛,元盛帝處處受限制,只能利用帝王之術,玩弄權柄人心,在幾方勢力間攪動,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司徒珀作為皇子,也半點都不替老爹擔憂。
扶箬一行人很快到達天河。
往日滾滾流逝的千里長河陷入沉睡。
煙波浩渺的水面也已經變成繁華熱鬧的街道。
亭臺樓閣,街道屋舍全是冰塊所蓋。
今日二十七,下月才正式開始舉辦奇珍大賞,為期一月。
因著不到日子,只有城中小販蹲在此處叫賣。
“如此景觀,竟也能在北定看到。”
燕山月聲音里帶著些惆悵。
細細品來,似乎隔著追憶與嘲諷。
扶箬想到先前聽過的雪域傳言,偏頭看向司徒珀。
司徒珀神情淡然,唇畔依舊帶著溫潤笑意。
他帶著眾人徑直去了四樓的觀臺。
從高臺俯瞰,天河渡口盡收眼底。
長河如練,青山如黛。
貨船客船遙遙停泊在河口。
晨光熹微下,遠處密密麻麻在冰上用板子拉貨的百姓像是深黑色的小螞蟻。
他們都拉著比自己身形還大一倍的貨物,往陸地所在位置運輸。
扶箬視線定在某處。
“那幾艘船上似乎都有靈氣波動。”
司徒珀解釋:“那些大商人還有朝中有權有勢的官員,都是會暗中培養武者,有些還會買通修靈之人做事。”
他沒有用修者代指。
在這個靈氣稀薄的世界,他認為還能算得上修者的,只有那些守著城池百姓的傳承家族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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