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竹影一同將她扶到輪椅上。
扶箬紅著眼眶,目光恨恨地落到自己腿上。
“若不然,我還是不學了吧?”
“我雙腿已廢,學劍也無用。”
“哎--”
她重重嘆了口氣,看向司徒珀。
“叨擾殿下了,劍譜的事日后再說吧。”
說完,扶箬目光落到他臉上,不著痕跡觀察。
司徒珀無論表情還是動作,都沒什么問題。
眼神也格外溫柔。
他安撫道:“無事,姑娘雙腿有疾,多休息些也好。”
“刀劍無眼,萬一傷著也是個麻煩事。”
扶箬‘嗯’了一聲,便垂著腦袋失落離開。
回到房間后,那雙眼里半分自怨自艾也無,只有一片冷漠。
出事了。
一刻鐘后,扶箬打開窗子。
燕山月如約翻窗進來。
兩人神情肅穆。
空氣里氛圍過于安靜,以至于燭花噼里啪啦爆開的聲音響亮得刺耳。
扶箬先開口:“我已下了隱匿陣和隔音符。”
“有什么話盡可以開口。”
燕山月心中還存著一絲期待。
“你確定你沒感覺錯,那心魔當真又出來了?”
扶箬點頭:“我確定。”
“你家殿下雖待人溫柔,但絕不會支持我因雙腿問題就放棄學劍。”
“上一次我說了自輕自賤的話,他反應很大,甚至誤以為是他引起我此等想法,直接起身道歉。”
“方才我要因雙腿放棄學劍,他竟只順著我的話,安慰說刀劍無眼,我如此決定也好。”
聽到這里,燕山月眼中的僥幸徹底消散。
他看著珀兒長大,自然知曉他最開始是怎么討厭自己半妖的身份。
可他從未因此自暴自棄,甚至反其道而行。
硬生生讓自己活成了半妖固有印象的反面例子。
所以,他若遇上這等事,必然會選擇鼓勵旁人。
不希望他們僅僅因為一些意外,便自暴自棄,放棄更好的未來。
燕山月粗糲的指頭顫動幾下,捏成緊實的拳頭。
“這次的麻煩可能有些大了。”
“我今日一直跟著殿下,他從未離開我的視線。”
“且我們回來前,他還在山下動過手,那妖力中帶著絲絲縷縷冰雪之力。”
“若是他實力提升,能進行偽裝也就罷了,倘若……”
倘若不是,有可能已經要奪舍到本尊頭上了。
扶箬聽到實力提升,一下子就想到昨夜修煉時遇到的異常。
“不,事情有可能沒那么糟。”
“應當是心魔實力提升,殿下一時不防被鉆了空子。”
“昨夜城中靈氣少了近半,影響最大的,除了我應當就是他了。”
這一瞬間,扶箬終于想通關竅。
是了,宗冶修為這么高,對規則禁制又有頗為了解。
他從頭修煉,修為只會漲的比她更快。
宗冶成為心魔后,又有著心魔的特性。
心魔力量大幅增長后,偶爾出來放放風,再正常不過。
燕山月心中的情緒稍稍回落。
開始思考辦法。
“后日馮太師的人才會靠岸,若是能拿到佛骨舍利先將其鎮壓下,余下一切都好辦許多。”
“只是那心魔必然不想我們成功。”
“他若是在這兩日做些什么,我們防不勝防。”
扶箬比誰都清楚宗冶心機有多么深,多智近妖。
黑白分明的眸中思緒沉沉浮浮。
她再度開口:“你今日可有發現殿下是何時被奪舍的?”
燕山月搖頭:“若不是你提醒,我方才根本意識不到這件事。”
他枉以為自己是最了解司徒珀的。
結果他被心魔取代,他竟然不是第一個意識到的。
扶箬閉眼,手臂撐在輪椅扶手,輕輕揉按著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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