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元盛帝并未完全信任明貴妃啊。
給自己兒子送一封信,還得查驗派人盯著。
女官簡單與燕山月聊了幾句,隨后看向扶箬。
這女官長久生活在宮中,面色嚴肅恭謹。
“何姑娘,我家主子希望您能在路上照料一下殿下,她感激不盡,回頭必有重謝。”
扶箬臻首輕點:“請她放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助殿下除去心魔。”
她說這話時,語氣雖柔和,但話鋒里潛藏的殺機與決心并未掩飾。
女官還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扶箬如此愿意為這事盡心竭力。
女官道完謝,準備再和扶箬叮囑兩句。
副司神色肅殺冰冷,抬眼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女官。
女官便將剩下的話吞進肚子里,和扶箬燕山月道別。
副司也朝著他們抱拳:“我等身上還有陛下其他使命,先告辭了。”
一行人風塵仆仆來,風塵仆仆去。
燕山月拿著信,用冰雪之力冰封住,放在一旁等待。
扶箬來到窗邊。
那群人從客棧駛向城門外,最后在一眾僧人面前停下。
副司拿出圣旨,當眾宣讀了陛下旨意。
城門外已經匯聚了烏泱泱一片人,百姓和四海商旅都在此看熱鬧。
副司聽著其中偶爾夾雜著的討論,眉心皺出深深的褶子。
他警告地掃了一眼那些人。
“陛下豈是爾等可以妄加議論的!”
普玄大師今日也在,他接下圣旨。
反手放出佛光將那抹明黃包裹,送至高臺,與佛寶放在一起。
“阿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對著圣旨所在位置深深鞠了一躬。
“陛下圣明,多謝陛下將佛寶與古剎賜予佛門。”
“老衲愿為陛下親自祈福三日,以祝陛下福澤綿延,萬壽無疆。”
普玄作為輩分最高的那一批,他這話一出,其他小僧彌自然也是跟在身后,一同誦經。
除了念經文,他們偶爾還會夸贊一句元盛帝年輕時候的功業。
百姓聽著梵音,心緒逐漸平靜,開始噤聲。
有些人還與僧人一道跪下,雙手合十跪拜。
副司瞧見這一幕,愣了許久。
看來,這些僧彌的腦子沒都和那頭發一樣被剃光,光溜溜沒有溝壑。
陛下對他們挑撥民意很是不滿,加上太后一把年紀,跪在佛前三日不吃不喝說是替陛下贖罪,他心中難免對佛門已經產生淡淡厭惡。
沒想到這群光頭也會來事兒。
副司騎馬并列在女官馬車旁。
聽著身后梵音,他不由得感嘆。
“人人都道佛家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本司瞧著,咱北定僧彌還將陛下也放在了心中。”
“陛下乃真龍天子,天潢貴胄,僧人們記掛在心也正常。”女官說的話挑不出一絲錯。
但副司只是冷冷地勾唇,隨后再不言語。
雖無一句錯處,但也并未真心贊頌陛下。
夸的兩句,全是帝王生來就有的身份。
三日后。
扶箬拿到阿左阿右送回的紙鶴。
她取出佛骨舍利來到隔壁。
宗冶今日的情緒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