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贏這個字,令扶箬一下子將先前的事盡數回憶起來。
“說到輸贏,天道神君到底將先前一戰視為什么?”
“一場鬧劇?一局博弈?”
“而我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在里面又是什么?”
“一枚棋子,還是一根線索?”
“在下心中有諸多疑惑,天道神君可否該解答一二?”
燭照來之前便想到會有這一遭。
以她的聰穎,自然是早已經將前后因果都想個透透的,等著興師問罪了。
燭照:“我此番出面,第二件事就是為此而來。”
他坦然道:“我確實將你當做棋子,也確實用你將他們都連接起來,一同推到人前對付宗冶,共同重塑輪回。”
“我承認,我這事做的不地道,于你有愧。”
“你不是此界中人,與這一切本該無關,我將你拉來,確實不妥。”
“但對此界眾生,我問心無愧,能做的都做了,甚至是不該由我出手的,我也都盡力做了。”
他為源辰界,說句鞠躬盡瘁不為過。
他并未愧對當年的囑托。
其實關于宗冶,關于地府和輪回的事。
扶箬這些日子已經漸漸釋懷了。
不過剛發現自己被天道算計個透心涼時候,心中確實不舒服。
“既然天道神君已經屈尊降貴解釋,表達了歉意,這事也就這么過去了。”
扶箬抬手,在桌上一揮。
茶具被從小荷包里取出。
扶箬取了地府的泉水,用紅蓮業火煮了一壺茶。
“請。”
扶箬將茶杯隔空送過去,抬眸看向他:“以上第二件事,那么頭等大事呢?”
燭照想到那日被自己用力量困在裂隙下的太陰。
神色微沉。
“最重要的是來提醒你,小心太陰。”
“你被他盯上了,他天生頑劣偏執,不得到絕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你近來--”
忽然,扶箬身后升騰出一片黑霧。
熟悉的聲音出現。
“呦--”
“瞧瞧,我來的真是不巧呢?”
“我一來,就聽到我們風光霽月的神君大人在說我的壞話。”
這聲音緊貼著扶箬的后背和脖子,緩緩升起。
將她嚇得一激靈,險些把手中的茶灑出來。
扶箬迅速從座椅上起身,閃到一旁。
一手紅蓮業火,一手天雷符。
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出擊。
燭照面色肉眼可見的震驚。
他明明將他困住了。
最少要數月才能破開。
“怎么會這么快?”
“神君大人,你忘記了,你的力量是可以被我吸收的。”
只要能受的住反噬,之后都會轉化為他的力量。
扶箬聽著天道與那東西聊天,狐疑的視線在黑霧與傀儡內的那抹意識之間來回打轉。
“你們認識。”
不是疑問,非常肯定的語氣。
他們身上有種熟稔到一切盡在不言中的氛圍。
“哈哈哈哈--”
“我們自然認識,這世間不會有人比我們更了解彼此。”
扶箬聽著那慵懶惡劣的聲音,眉頭死死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