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清松這種,倒是少見。
她原以為胡清松過得不錯,看來這個族長不是好當的。
不然他也不會死活不讓胡景明回來,還想要再推一把讓他往前走。
“你真的想清楚了?”
“我可以為你續十日,買幾張符篆,快馬加鞭勉強能在京都見他們最后一面。”
扶箬身形忽然顯現出來。
胡清松驚嚇后更多的是驚喜。
他確實老了許多,曾經的美髯公已經變成干瘦的小老頭。
“我想清楚了,我要和宗族劃清界限,一切都從我開始,罵名我來背負。”
無論如何,他都要景明前途燦爛,不被宗族逼迫收斂鋒芒,為旁人鋪路。
只有景明好了,笑兒才能更好,宗族里那些人,來日有事情發生可不一定為笑兒撐腰。
旁人誰都靠不住,只有靠景明,只有靠她自己。
那些人這些年從未問過他們家一句,一直理所當然覺得他們應該付出,該讓他們清醒清醒了。
扶箬近些時日總是調動生死之力,但大多是用死亡之力。
今日也是第一次見生機落到凡人身上會有如此大的作用。
須臾之間,胡清松面色就紅潤了不少,印堂里盤旋的黑氣少了一半。
他連忙朝著扶箬叩拜。
……
扶箬隱身飄在城中。
過去的記憶紛紛涌入腦海。
曾經的故人,早已經在歲月中變成了不敢認的模樣。
“肉包子--”
“正宗的徐記肉包,今日是我們大少爺的幸運日,肉包加粥或者骨湯組合,只要半價哦,有喜歡的可以來試試。”
扶箬有時候都懷疑當年那個小乞丐是穿來的。
但他確確實實是土生土長的。
只是腦子格外靈活,總有些超前的想法。
經商鬼才。
扶箬原本想再見一見徐記福。
卻不想,他在三年前就已經離家出游,在外闖蕩。
扶箬從徐家人的閑聊里,聽到了不少關于這個孩子的消息。
不,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
如今該是個青年了。
還是個意氣風發,年少有為的青年商人。
扶箬最后一程,去了張二娘的餛飩鋪子。
張二娘同意了先前的提議。
扶箬坐在小板凳上,吃著湯鮮味美的餛飩。
張二娘掛了個打烊的牌子,解下圍裙放到一旁。
“大人,您先前和馮郎提的事情,他回去后和我商量過了。”
“我覺得可行。”
扶箬咽下嘴里的食物。
“你們覺得可以就好。”
“那我接下來就讓老黑過來布置一些東西。”
“嗯嗯,大人您放心,我會盡量配合。”張二娘主動保證道。
扶箬瞧著她眼里的干勁兒和興趣,覺得頗為神奇。
先前張二娘是個標準的凡人,雖然能接受馮鸞是妖,但對這些從不過多了解,她不喜歡卷入這些事情里。
扶箬:“二娘,你和以前不同了。”
張二娘笑道:“人是會變的。”
“我以前只為了拉扯弟弟妹妹而活。”
“妹妹出嫁了,過得很好,我的任務完成了。”
“我原本只想守著這個攤子,沒想到馮郎出現了。”
張二娘看向扶箬,那雙眼里空蕩蕩的。
“大人覺得我正常嗎?”
“正常。”扶箬毫不猶豫道。
“除了馮鸞的突然出現,你走的一直都是最正常的路。”
所做的選擇也再正常不過。
非常標準的長姐長兄模板。
父母早逝,拉扯弟妹,在這個世道很常見。
甚至張二娘做的比正常人更出彩,她將妹妹好好地養大,送嫁。
她還有了自己的一份家業。
要說唯一不尋常的便是她遇到了馮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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