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算盡所有,唯獨算漏了那毒竟然如此強悍。
鬼面蛛確實能承受得了那些毒,可已經被煉成毒蠱。
吸收的毒素都會轉化為她的實力。
她短短一息,實力躍過數階,比他還要高出一層。
那一日,鬼蛛終于大仇得報。
但老毒物也在死前拉著她與這座島共沉西海。
扶箬泡在腥咸的海水里,一邊擔心體驗完之后要面對什么厲害妖物。
一邊感受著這具身體不甘又無奈的心情。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生生死死。
執念不滅。
她想要活著,想要重見天日。
昏暗的海底,那只蜘蛛徹底閉上眼,陷入沉睡。
一只小龜緩緩睜開眼。
“小師妹……”
水面波濤涌動,一點烏色乘風破浪,直奔某座坍塌的島嶼。
“噗--”
扶箬神識歸位,下意識朝著空氣里吐了一口。
等她記起所有,慢慢整理好思緒。
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考驗磨難。
是她自己主動過去體驗的。
扶箬揉了揉被海水灌滿的喉嚨與胸腔,心中的壓抑和焦慮稍稍散去。
“呼--”
“差點以為忙碌這么多年要白干了。”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扶箬坐到石凳上,腦中還時不時閃過那只蜘蛛痛苦的一生。
太苦了。
從生到死,都沒有真正暢快的活過。
萬般皆是命,百味全是苦。
“娃娃,你醒了?”
石桌上茶具影子越來越大,越來越高。
太陰從中出現,懸在半空看著她。
扶箬隨手從桌上取了一杯涼透的茶灌下。
冰涼的觸感從嘴滑到胃里。
整個人都跟著清醒了不少。
扶箬問道:“這鬼蛛是你從哪里翻出來的?”
太陰不甚在意道:“忘記了。”
“從生死簿里隨便抽的,應該有個幾千年了吧。”
這么久了嗎?
難怪版圖和現在差別很大。
扶箬:“你知道當年西海的蝎子島,現在在哪嗎?”
太陰頓了一瞬:“是那只鬼蛛最后葬身的地方。”
“你打聽這個做什么?”
他眼睛一瞇。
“娃娃你該不會同情心泛濫,準備去西海救她一命吧?”
“她早死了,別白費心思了。”
扶箬:“我出來時特地看了一眼,她的生死簿上那抹紅色里還摻雜了一縷黑。”
“她應當還有最后一線生機。”
太陰想讓她體驗這只蜘蛛的一生,是為了讓她更好領悟生死還有命運。
但真要耗費時間和精力去尋找,他并不贊成。
“時間太過久遠,就算當時有一線生機,她在西海海底沉了五千年,現在也該死透了。”
“五千年啊,人間滄海桑田,你再去,也不見得島嶼還在。”
“你的付出和收獲大概率不成正比,甚至毫無所獲。”
扶箬:“我意已決。”
“等我處理完鬼城的事情,就出發前去西海。”
太陰還想再勸兩句。
發現她已經打開識海外的屏障,等著他吞噬神識。
他的娃娃和他一樣執拗。
不在意,不被她看到的也就罷了。
一旦入了眼上了心,十頭麒麟也拉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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