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沒有說話,只是一味地朝著浩歌腰后看。
那里并不完整。
乍一眼,像是缺了一塊骨頭。
實際上,是缺了長長一截骨頭。
九尾貓年幼,修為低下,斷了僅有的一尾求生。
保住自己的魂魄不滅,流落到地府。
在無人的角落默默舔舐傷口多年。
卻又在她重啟地府,打開鬼門的那日出現在閻羅殿。
“大人其實心里有傾向,為何不明著說出來?”
骨妖站在扶箬身旁問。
扶箬看著走過來的浩歌,微微一笑。
浩歌將手里那卷卷宗塞回去。
半垂著頭,晶瑩漂亮的貓眼被眼睫遮住。
“大人該出發去十方城了。”
“宴會還有一刻鐘便開始,判官與無常們應當已經到齊。”
扶箬將付千鐘拉起來,左手牽著她。
右手順道從桌子上將呼呼大睡的蜘蛛連帶殼子捎上。
“走吧。”
她身邊的人,哪個沒有故事呢?
有時候,不刨根問底也是一種溫柔。
死城。
扶箬帶著人到的時候,只差他們幾個了。
玉修羅主動拉著奪心鏡坐在席尾。
大大咧咧地靠著椅背,腳擱在自己面前的小桌上一翹一翹。
一手搖扇,一手拿著整串葡萄晃晃悠悠。
時不時張嘴啃下一顆。
奪心鏡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跟個裝飾品似的。
孟婆崔玨還有無常與其他陰差,紛紛站起來迎接。
“大人,您來的剛剛好。”
扶箬坐上首位,兩側長長的席位上,坐著的都是她今時今日的肱骨之臣和曾經的故人舊友。
“浩歌,通知大家傳菜吧。”
片刻后,浩歌重新坐回到扶箬身后。
一碟碟菜肴也從門外飄進來。
菜式極為豐盛,色香味俱全。
杯盤上有符文,注入力量可保溫度不變。
迷途喝了一口溫度剛剛好的酒,渾身舒展,眼睛瞇起來。
“主公的點子妙極,符文融合到法器里。”
“妙哉妙哉。”
這個用法,是扶箬在問心塔考驗時發現的。
那時她被放進何春花身體里,雙腿皆廢,只能坐在輪椅上。
她將輪椅與符文結合。
符篆與陣法結合。
說起來,那一場考驗算是來到這個世界后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之一。
她殺了宗冶,認識了北冥珀。
還在考驗里堅定了學劍的想法,并付諸行動。
雖然至今也沒學到什么厲害招式,沒遇到什么不同尋常的心法。
會的只有基礎招式與依靠自己修為積累的藏劍,還有那一套最簡單常見的心法。
可萬事開頭難,她已經解決了開頭,并在一日日重復中,將劍法基礎打得異常牢固。
扶箬并不準備在這個世界繼續學習新的劍法。
修真界劍修繁多,那里的心法與劍術才最讓人向往。
除了劍,她的傀儡之術也是那段時日精進的。
因為腿腳不便,不得不有傀儡照顧。
果然,切身又迫切的需求才是最大的動力。
扶箬視線由近及遠,掃過所有人。
馮鸞與張二娘在給一個肌膚白嫩,穿著綠衣的小孩子擦嘴。
豆苗如今已經兩三歲了。
他笑得口水直流,軟乎乎的小手想去抓張二娘的頭發,被馮鸞及時攔住。
再往下是徐浩與他的師門。
徐長明那邊得知地府的情況后,還托人送了一批賀禮,除此之外還送了陰魂需要的東西給徐浩他們。
活人輕易不得進地府。
離魂會影響他們來日修行。
所以司徒勿那邊無法親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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