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個三品官,能有什么辦法?”
這事兒問他,可不是等于把他往斷頭臺送嗎?
今時今日的何修遠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迂腐板正得叫人生厭的家伙。
他看事越來越透徹。
也學會了官場那一套,甚至應用的如魚得水。
何修遠告了假提前離開。
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元盛帝造孽。
“你自己若是不德行有虧,子孫能不和?”
不早早立儲君,一碗水又端不平。
還冒出個私生子,還殺了人家母親。
他不久前剛剛收到明貴妃的信。
那孩子知道自己母親是被元盛帝殺的。
何修遠一邊碎碎念,一邊從轎子上下來。
“何大人--”
熟悉的聲音從兜帽下冒出。
何修遠嚇得笏板掉落到地上。
他顧不得撿,匆匆走到北冥珀身旁。
看了一眼確認后。
立即將他的兜帽蓋的更嚴實,趕忙拉著人進了府邸。
阿左阿右蹲在樹杈子上休息。
忽然覺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花花!”
“是花花!”
“花花還活著!”
何修遠聽著阿左阿右激動的聲音,立即回頭查看。
下一瞬,一陣溫柔的風推著他和兩只麻雀進了屋子。
北冥珀摘下兜帽,扶箬也顯露出魂魄。
“何大人。”
“京中出了何事,為何城外兵荒馬亂?”
何修遠怔怔地盯著扶箬,雙手顫抖。
想要伸過去觸碰她,但最后還是按耐下來。
他握緊蜷縮的指尖,看向北冥珀。
“殿下不該在此時回來,現下京中正混亂。”
“司徒旦拿著遺物認回皇子身份,將先帝那點私德有虧的事情都抖擻出來,他還說服了周大將軍,從邊境帶了二十萬兵馬,方才剛剛到達京都。”
“二皇子因為弒父殺君,當場被大皇子誅殺了,如今宮中暫由大皇子掌權。”
“朝中半數人支持大皇子繼承君位,半數人支持殿下您。”
“金吾衛和皇城兵馬司的兵權都在大皇子手里,司徒旦也虎視眈眈盯著都城,只有殿下手上無一兵一卒。”
“您曾經又榮寵最盛,現在八成是他們兩人的眼中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何修遠這一番分析與扶箬心中所想契合。
“兄長現下確實是眼中釘肉中刺。”
“若不是有修為,這一趟怕是真要葬身皇城了。”
扶箬的話倒是提醒了何修遠。
傳聞安王殿下是修者,通曉天時,可操控風雪。
“就算殿下不是尋常人,也難敵那么多人圍攻啊,而且宮中還有貴妃娘娘在……”
“大皇子往后宮扣了頂私藏反賊的帽子,貴妃娘娘仍在禁足中。”
“等等--”
何修遠突然反應過來。
貴妃娘娘禁足了還能叫人給他送信,她的情況或許并不危急。
甚至手中權利依舊在。
可大皇子那做派還有對安王他們的嫉妒和恨意,不可能讓貴妃娘娘現在手握權勢。
“貴妃娘娘她……”
何修遠欲言又止,看向北冥珀等待他的答案。
扶箬對著北冥珀道:“告訴他吧。”
“何大人會是鞏固江山的肱骨之臣,動蕩平息,總需要新帝繼位。”
“兄長既然無心這些,早早傳出去也好。”
北冥珀溫柔地垂下眼睫,輕嘆一聲。
“何大人,我接下來所言關系甚廣,您提前做個心理準備。”
何修遠眼中透出幾分疑惑和不信邪。
“何某這些年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人了。”
起起落落,家人離散去世。
甚至連鬼神之類都遇上了。
何修遠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扶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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