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和那雙眼古井無波。
聲音機械冷漠:“不知。”
扶箬收回打量的視線。
她知道鄒和體內有一部分分神,但還是帶他來了懸空海。
一是為了讓路青云大限將至的情況更真實。
二是她知道,現在鄒和不會對她動手。
她作為靠路家才能保住性命的一個外來筑基修士,在界緣地無依無靠。
只要言家拿下路家,之后想要她的命自然也如探囊取物般簡單。
過早對她動手,暴露鄒和,對言家是一種損失。
扶箬抬手遮住海面折射出的亮光。
眸光不斷往前搜尋。
隱隱約約間,她似乎看到了一艘褐色小船。
緊接著,小船越來越大。
那船果然是藥簍所做。
一半沒入水中,一半在海面上。
藥簍飄在水上,足足有十米長。
一身褐色麻衣的老頭坐在上面。
他將船停到扶箬不遠處。
“姑娘久久站在此地不動,可是在等人?”
扶箬朝著老人一拜。
“不瞞前輩說,晚輩確實在等人。”
“誰?”
“無邪君。”
“哦?你找他有何事?”
扶箬:“晚輩朋友的祖父,身患奇疾,現在生命危急。”
老頭一聽到這話來了興趣,立即反問。
“你那位朋友是否姓路?”
扶箬頷首:“是,無邪君知道他?”
她這話自然是明知故問。
在界城待過的人,有誰不知道那三大家族。
更別提,路青云還親自拜訪過。
老頭將頭上的斗笠摘下,掛在身前。
而后足尖一點,飛到扶箬面前。
扶箬這才看清楚。
原來無邪君并不是個老頭。
他那張臉極為年輕,只是頭發花白,穿得破舊些。
遠看很顯年紀。
那張臉細看之下與百里無蹤年輕時的眉眼倒是有二分相似。
果然是一家人。
“這位女道友一直盯著在下看,不覺得不妥當嗎?”
“在下年事已高,沒有結道侶雙修的想法。”
無邪君反手將身后藥簍收走,變作一個小包掛在腰間。
扶箬看著他這副風流模樣,暗地里嘴角微抽。
百里家的人都沒什么正形啊。
看來百里無蹤也是隨根兒了。
“前輩多慮了,晚輩絕無覬覦之意。”
扶箬低頭解釋完,忽然發現百里無蹤已經走在了她前面。
她不解地看向旁邊的鄒和。
鄒和戴著面具,從頭到腳都跟個假人一樣,沒什么情緒。
渾身寫滿了,‘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扶箬立即追上無邪君。
鄒和跟在后方,瞳孔中閃過一抹幽光。
扶箬走到無邪君身旁,好奇道:“前輩走得如此著急,這是去哪?”
“道友不是來找我去路家?”
無邪君回頭,目光鎖住扶箬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扶箬的錯覺。
她與那雙眼對視時,只覺得表面仁慈風流,背后一片陰冷。
想來這位醫毒雙絕的無邪君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化神修士,活得久了有自己的面具包袱倒也正常。
扶箬微微垂眸。
“晚輩自然是為了路家而來。”
“但是路家曾經來找過前輩,當時看見過前輩的藥簍兩次,前輩都沒見他們。”
“不知是何原因?”
而且為什么她一來就能見到。
甚至還沒多說什么,他就要前往路家。
若是她拿出百里家的信物也就算了,但她現在壓根都沒提及百里家。
那他為何這么輕易就要往路家去?
無邪君:“我不曾見過路家的人來。”
“他們見到只是我的藥簍,不是我。”
“我有時出去搜尋藥草,會將藥簍留在海上。”
“或許他們見到的是海風吹過去的空藥簍。”
扶箬點頭:“原來如此。”
她正準備提及百里家的事情。
無邪君忽然加快速度。
化神的飛行速度自然比扶箬御劍飛行要快。
她為了不跟丟,只得全力加速,百里家的信箋又耽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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