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眸若寒星,語調帶著淡淡地嘲諷。
“銀月川的事,如何關系到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不過是他們恐懼未來,害怕鄭家越走越差,給自己找借口罷了。”
將問題甩鍋到一個尚且沒有自理能力的孩子身上。
只會將他們的軟弱和迷茫暴露得一覽無余。
鄭保愣住。
“你知道我的事情?”
扶箬側頭看向這個長相極為平凡的中年男人。
“昨日鄭二爺離開后,我了解了一下。”
“知己知彼,我們才能更好合作。”
鄭保這幾次的舉動已經將他的野心漸漸展露。
如果他只是一個閑散人,又怎么會去街市上尋找有識之士呢?
就算要尋,大可找到后讓其他人上門拜訪。
何必自己親自去,還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包括今日帶她來銀月川,帶著護衛親自保護她。
每一步,都有他自己的目的。
言行舉止,一字一句,都是斟酌考慮過的。
他在走一條和鄭家主相反的路。
他哥是個無能暴君,剛愎自用,寵信奸人。
他便走禮賢下士,平易近人的路子。
劉備三顧茅廬,他也能三顧客棧。
甚至剛才他看似無意間透露出凄慘的身世。
也是恰到好處的表露。
扶箬的回答說到了鄭保心坎里。
他一直都覺得這不應該怪在他身上。
可是鄭家那些人,都覺得是他的錯。
他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他有家,又沒家。
和他那些嫁出去的姐姐妹妹一樣。
鄭家這個地方,天生骯臟。
就應該毀掉!
徹底毀掉!
鄭保將心底的暴戾情緒掩藏起來。
他望著扶箬,面容平和。
“我很高興你能和我說這樣一番話。”
算計是真的,考驗是真的。
可不幸的過去,還有想要肯定的渴望也是真的。
不過他早已經學會與過去的自己和解。
扶箬先在南邊搜尋。
她走到哪里,鄭保他們便寸步不離跟到哪兒。
但他們還真就只保護她的安全。
旁的一概與他們無關。
地上就算有顆靈石,他們也不會看一眼。
她將這半邊翻的差不多,也沒看到一顆銀月石。
扶箬直了直頸椎。
正準備休息。
忽然瞥到了一塊不一樣的石頭。
“來,大兄弟,挪挪腳。”
扶箬蹲在地上,用手背拍打對方的小腿。
那護衛愣了一下。
懵懵地抬起腳。
扶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塊風化破碎的石頭扒開。
只見那個小鼓包下面,隱隱約約透著一點銀色。
扶箬從儲物袋里掏小鏟子。
一下一下圍繞周邊開挖。
鄭保湊過來。
眸光一亮。
“道友運氣不錯。”
“這么快就找到一個。”
只是十二月銀難的不是找一塊兩塊銀月石。
是湊齊十二個不一樣的。
不過她這運氣已經不錯。
鄭家這幾年也找不到幾塊。
很快,扶箬便圍繞著銀月石挖了一圈坑。
她將鏟子咔嚓一聲,深深地鏟了進去。
用力往旁邊一掀。
一塊帶著銀白流光的半月形石滾落到地上。
扶箬將它拿起來擦干凈。
這東西手掌大小。
半月就是半個圓。
它又是立體的。
所以是個半個圓球。
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扶箬上下打量一遍。
“這上面怎么沒有紋路,外面全是銀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