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保對扶箬看清他的偽裝,沒有絲毫意外。
她一早就能和那個七長老合作,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蒙騙的人。
“這事我是剛剛知道,我鄭家從從派人來取走過石頭。”
“每次打開大陣,放人進來,都是要做記錄的。”
“道友今日能來,我也是和家主還有宗族稟過。”
而且那日大長老見是他,懶得動。
直接讓他自己在記錄冊子上寫。
他翻過,那冊子最近已經好幾年沒有新記錄。
鄭保最先懷疑是有內鬼。
可就算有內鬼,也得能拿到鄭家主脈的血才能進。
每一任家主上任,都會在鄭家的傳家石上滴一滴血。
之后所有先輩留下的大陣或者其他重要東西,都會只認這一代主脈的血。
這一代與家主血脈相近,可以打開大陣的只有他和已經做了尼姑的大姐。
他們三個,一母同胞。
“我大姐的性格我清楚,她早已經和鄭家斷了關系。”
“不可能再有一絲一毫聯系。”
“而家主這人,他雖有諸多缺點,但鄭家的宗族父權觀念深入每一個人的骨子里。”
“他不可能做這種吃里扒外的事,尤其還是關于銀月川。”
他都已經是家主了,再蠢也不可能自掘墳墓。
扶箬緩緩垂眸。
長睫在半遮半掩的眼珠上散落出細碎陰影。
“前輩可以回家后再查一查。”
“如果確實沒有內鬼,那就只能是敵人太強大,輕而易舉就破了鄭家的防護大陣,還于無聲無息中轉移了銀月川的石頭。”
鄭保其實不想查。
他只想找個辦法毀了鄭家。
扶箬仍舊在往深處思考。
“我記得剛來的時候,前輩跟我說魔石天坑多了一些有毒性的石頭。”
“這世上的東西是守恒的,從沒有憑空變出一說。”
“魔石天坑多了石頭,銀月川少了石頭。”
“有沒有可能,這一多一少之間有聯系?”
鄭保愣住。
他先前只想鄭家。
現在經過扶箬點破。
忽然發現這事細思極恐!
“言家攛掇我們五家拿下路家在魔石天坑的守地。”
“若是他們在背后又設計了這一出……”
那轉移的石頭還對魔石天坑的妖獸有暴動作用。
鄭保瞳孔驟縮。
心臟忍不住發緊。
這是一場天大的死局,陰謀。
他們五家可能都得死。
所有人都只是拿下路家地盤的馬前卒。
一旦成功,等來的便是兔死狗烹的清算。
扶箬此時也在懷疑言家。
那老東西可真是陰毒。
腦子里毒計一套又一套。
可言家這么想拿下魔石天坑的地盤,究竟是因為什么?
扶箬覺得這才是一整盤棋的關鍵。
只有清楚這一點,才能想辦法破局。
扶箬看了鄭保一眼。
最后還是忍了忍,將這話吞進腹中。
不急于一時。
她此時只是初到界緣地的散修。
貿然問這個,會引起鄭保的戒心。
而且事關重大,言家自己人都可能沒多少知道,鄭家家主本人都未必知曉言家真實目的。
等踏入魔石天坑后,再暗中觀察言家安排的人行動。
鄭保此時呆若木雞。
大腦宕機了。
他苦苦忍耐蟄伏多年,就為了毀掉鄭家。
現在忽然發現,鄭家早就在別人圈套里。
無論他是否插手,最后都會被毀。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以前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只能木木地回復扶箬:“我回鄭家之后會查。”
“都查一查。”
扶箬應了一聲,沒再打擾鄭保。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