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有些疑惑,雖然不認識,但對方這么客氣,他也不會沒有禮貌,當即就爬起來抱拳還禮:“正是,不知尊駕是……”
“在下是節度使大人府上的外管家,凌百夫長叫我謝榮便是。”
“原來是謝先生,幸會幸會。我已經不在軍中任職了,先生叫我凌晨就行。”
二人見禮結束后,一旁的馮延連忙上前拱手道:“在下是臨潁知縣,姓馮名延。一時不察,竟讓這些蠢貨誤捕了凌兄弟,凌兄弟沒有受苦吧?”
知縣?
凌晨連忙拱手見禮,撩起垂衫就準備跪下磕頭:“草民見過知縣大人。”
“哎哎哎~請起請起。”
馮延連忙一個健步上前扶住凌晨,真要是讓他跪下去,自己這知縣也就干到頭了。
一個流民因軍功干到百夫長,確實很傳奇,但還遠遠不能讓一縣父母官客氣相待,但救過江淮節度使的命,還是“數次”,就值得去結交認識了。
宰相門房七品官,更何況是府中總管!那得是心腹中的心腹才能勝任。節度使大人派謝榮謝祈年親自來給這年輕人送節禮,足以說明有多重視。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已經完全能夠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還不給本官滾過來!!”
笑呵呵的扶起凌晨后,馮延突然臉色一變,陰沉著臉怒喝一聲。先前不分由說就抓了凌晨的劉捕快立刻就顫顫巍巍的跪著爬了過來,頭埋在凌晨腳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凌兄弟在抵御唐軍的犯境中屢立大功,乃是于國有功之人!你有幾顆腦袋?竟敢栽贓誣陷于他?來人,將此賊革去吏籍,先杖打八十,再丟入牢中,待本官得閑,再判放軍中抵罪!”
劉捕快聽完后大驚失色,不顧一切的磕頭求饒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實在不知!若是知曉,哪里敢碰凌公子一根指頭啊!”
凌晨見劉捕快雙手扶在滿是尿漬的地面上,腦袋都磕破了,心中也是有些不忍。沒辦法,他就是這么心軟的一個人,殺生時手起刀快,放生時慈悲為懷。
罷了,念他初犯,就給他一個機會吧。不過,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挨打充軍這么簡單了哦
全家親子地府一日游,單程無返。凌式會社,信譽保證。
“大人,此人雖然誤抓了草民,但并無冒犯刁難之舉,想來也是受奸人蒙蔽,只是行使本職,草民斗膽替他求個情,不如就從輕發落……”
馮延聞言一愣,面色有些訝然,這少年還挺敦厚,完全不像是謝祈年口中手刃了近百人的兇悍之徒。
劉捕快聽到這話,也抬起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凌晨,再聯想到自己先前的行徑,頓時感到羞愧不已,無地自容。
正所謂民不舉,官不究。既然凌晨有意要放過劉捕快,馮延自然不會做的太難看,不然旁人說他犧牲手下討前程之類的也不好聽,天知道市井里會怎么傳。
“既然凌公子親自開口,那就暫且留用,以觀后跡。但隨意捕人過錯難恕,總歸是要懲戒一番以誡諸人,輕杖二十,你可有異議?”
劉捕快連忙磕頭感謝道:“謝大人開恩!謝凌公子饒命!”
做儒家人,行法家事,塑道家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