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赫然發現,媳婦說的似乎還蠻有道理,真到了戰事吃緊的時候,確實可能會出現糧食稀缺,價格飛漲的現象。
干又不想干,說又說不過,讓女眷們去下地干活,自己在家躺著,又不符合凌晨的觀念,愁死個人。
下午三點剛過,三人又一起出門下地了,本來夫妻倆都勸說小云在家歇著,但她死活都不肯,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非要跟著去。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位命運多舛的江南女孩也是個外柔內剛的性格,很喜歡跟自己較勁。
再次來到地里后,凌晨只能把鋤頭掄圓了往冒煙干!他多干點,青檸和小云就能少干點,反正就兩畝三分地,早點干完早點結束。
早上出門時天還灰蒙蒙的,月亮都沒隱去。待到晚上回家,天色又暗淡了下來,遠處鎮子上已經亮起了稀疏的燈火,一輪明月皎潔的懸在高空。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把積累的大草清理完后,剩下的小雜草青檸和小云應該能輕松搞定,凌晨終于又回到了縣衙里。
“你還知道回來~”
剛一見面,馮延就來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關鍵是凌晨還沒法反駁。
身為臨潁縣的捕頭,凌晨屬于忙時認真負責,閑事找不見人的那種。為了告假,他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剛開始還是什么身體抱恙、妻子生病之類的正經理由。到最后連演都不演了,馬兒懷崽的話都能說出口。
馮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可他的那匹軍馬是公的啊!
還是被劁過的!
這也就是他,所以頂頭上司知縣老爺和直屬上司縣尉大人,才都默契的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眼不見心不煩,省得聽他胡謅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
你換個人來這么干試試,第二天就給老子卷鋪蓋滾蛋!
“府衙來了份文書,要調咱們臨潁的衙役去下蔡做事,老夫準備讓你和文越帶伙班和皂班一塊去。”
凌晨坐在椅子上,手里攥著瓜子,一邊嗑一邊好奇的問道:“他們縣沒有捕快和衙役了嗎?干嘛要調我們過去?”
“此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嗯,事情是這……嗯??”
于是,凌捕頭被馮知縣一腳從房間里踹了出來。
凌晨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灰溜溜的跑到尉署,從侯明那里拿了令牌和路引,喊上十幾個已經在前堂整裝待發的衙役,前往里陽鎮和劉文越的人馬匯合,然后齊齊趕往同為潁川府治下的下蔡縣。
自從上次臨潁縣的難民問題得到了妥善解決后,潁川知府專門派其他各縣的父母官輪流來臨潁學習經驗,然后回去抄作業。
大部分知縣都學習到了精髓,回去后有的生搬硬套,有的因地制宜,但不管怎么說,大部分州縣都解決了難民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