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轉頭對自家長隨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剛才要是對官爺動了手,就中計了。”
那長隨怒視著劉文越,冷哼了一聲。
“官爺越想干什么,我就越不讓您如愿。如果官爺非要無緣無故的驅打我們這些平頭黔首,我們也是要告到府衙的。府衙要是不管,我們就去京城,大周總還有講王法的地方。”
凌晨望著這都能忍下來了的姜行,不禁大為驚奇:“你小子倒有點見識,不過剛才知縣大人跟我說了,縣衙門口不許有雜物堆放。來人,給我把這些雜物都搬走。”
凌晨剛說完,立刻就有一個臨潁縣的捕快握著刀走上前來,一腳把姜行先前用的坐墊踢飛,又把遮陽傘踹倒在地上,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嘟囔道:
“這下蔡縣真怪,狗都能把窩搭到縣衙門口……”
姜行閉著嘴唇,可以明顯看到牙齒緊咬的肌肉蠕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噗”的一聲冷笑過后,他重新坐回了原地,一副要跟凌晨他們死磕到底的架勢。
嘿~你特么……
凌晨帶著劉文越和幾個捕快越過他們來到了街對面的茶水鋪子前,坐在涼棚下面干瞅著不停擦汗的姜行,一時間束手無策。
沒辦法,這樣他都能忍,他們還能咋辦?
總不能真的在這么多下蔡百姓們的圍觀下硬揍吧!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呀!對方要是普通百姓當然無所謂了,可他家里明顯是有些淵源的。沒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真鬧起來,還是有點麻煩。
而且,他們的最終目的是把這些難民們趕走,不是專程來打架的。
劉文越皺著眉毛看著遠處的姜行,對凌晨說道:“兄弟,這廝不上套啊……這可如何是好?”
凌晨用手肘著下巴,有種被氣笑了的無奈:“還能怎么辦,等唄~我就不信他特么能有我們輕松。”
劉文越聽罷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就在這時,一直藏在百姓之中的潑皮解二走了過來。捕快們看了他一眼后,就讓開身子,放他走到了凌晨和劉文越坐的茶水桌前。
“捕頭,府衙的好漢們差我來問問您二位,怎么還不動手?”
凌晨無奈的指著遠處的姜行說道:“那個逼屬烏龜的,吐他一口都不惱,我們也拿他沒轍。只能再等等,必須得想個辦法叫他先忍不住,這樣才好放開了拾掇他。日后就算扯起皮來,咱們也能占著理。”
解二摸著發量稀疏的腦袋朝著姜行那邊望了望,忽然靈光一閃!緩緩朝著凌晨身邊湊了湊,小聲說道:“若要激惱他,也簡單。小人倒有一計……”
“嗯?”
凌晨驚奇的抬起頭看向解二:“你也有計?”
解二見凌晨出言質疑自己,還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登時便沒了自信,不敢再吱聲了。凌晨也立馬反應了過來,擺著手說道:“呃……我不是那意思,說來聽聽。”
“嘿嘿,說起來有些下作,就不污捕頭的耳了,且看小人教他長長記性!”
——
姜行多少是有點病嬌或者變態的屬性在身上的,縱使被毒辣的太陽曬的汗如雨下,后背和前胸的衣服都濕透了,他也不動如山。不蒸饅頭爭口氣,今天要是讓那些外地來的官差們如意了,他回去絕對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