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魚泡被尖銳的竹簽戳到的那一剎那,瞬間就爆了開來!里面的水傾瀉而下,替韓大帥哥好好洗了把臉,頭發都濕亂的貼在鬢邊,肩上、脖頸處的衣料都濕透了。
“哈哈哈哈~”
其他人看到他這副倒霉樣,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王臣鶴是儒雅的笑,文若是爽朗的笑,凌晨是雙腳蹲在凳子上拍著牌桌笑。
韓登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后,低下身子從靴子外的掛帶上抽出一把精制短刀放在了桌子上——
“繼續,今天誰也別想走。”
王臣鶴出牌很亂,讓人很難捉摸他到底是真是假,看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來。而且這小子看著一本正經的,有時候也會耍小心思,明明出的是公牌,臉上卻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痕跡,害的凌晨忍不住質疑他,結果戳爆了一個魚泡。
幸好他平時經常修橋補墻扶老奶奶過馬路,所以才沒戳到有水的那個。
文若的牌風就更奇怪了,每次都是先三后二,大開大合,舉手投足間無比自信。王臣鶴不相信他的牌每次都那么好,心中猶豫了一下后,突然襲擊了他一次,結果踢到了鐵板。幸好他運氣也不錯,并沒有水落下來。
一旁干坐著的落湯雞看到他倆都沒事,臉色更加不服氣了,憑什么?!
“去歲一別,為兄很是想念賢弟,奈何軍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來看看你。家父有時閑暇靜坐,也會提及賢弟。”
趁著出牌的間隙,文若和凌晨交談了起來。
“大人的身體可好?”
“挺好的,一切安康。賢弟在家中如何?”
凌晨猶豫著扣出一張丁牌后,瞥向一旁盯著桌面的韓登:“大多數時候過的挺滋潤,就是有時候會被人打擾。”
文若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韓登,不禁失笑道:“賢弟勿怪,這次來尋你,也是有些瑣事要打擾你……”
“大哥有事只管吩咐就行,以咱們的交情,說打擾就見外了。不像有些人,一點邊界感都沒有,只吃不拉。”
韓登聽罷撩開額角濕發,剛想要出言反駁,卻突然發現他好像確實沒有給過凌晨什么好處……
于是,只能咽回剛準備要發的脾氣。
文若握著牌,望著抬頭戳魚泡的王臣鶴說道:“這位王兄……”
“自己人大哥,濟州王家的,以前在盧龍軍干過。”
聽到凌晨叫自己不用避著,文若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前段日子,我們江淮軍中有位袍澤被唐軍俘虜了,愚兄多次遣細作前去營救,奈何唐國看守的很嚴密,一直無法得手。本來是不想打擾賢弟的,可……愚兄實在是一籌莫展了。”
凌晨聽后在心中思索起來,老文父子二人都對自己不錯,文若又親自登門請自己出山,于情于理也該幫上一把。
可是,能讓一鎮節度使的公子親自登門相請,足見被俘之人的地位和重要性。如果不是十萬火急,他也不會從前線專程跑到臨潁來,在這陪自己打牌消遣。
別忘了,江淮這會還在打仗呢!
嘶!難道……
凌晨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文若:“不會是又……”
文若連忙搖了搖頭:“不是不是,賢弟誤會了。”